我们小时候在农村,太爷爷那一辈老人厢房里都停着一口棺材,没有上漆。那时候我很小,每次看到这个物件都很害怕躲着走。而太爷爷们呢,没事就过去转转看看,甚至寿衣都提前买好。
同辈的老人聊天,彼此还要晒晒自己寿材的木料和寿衣的质地。
再对比现代人就会发现,我们活着的时候匆匆忙忙、慌慌张张,死之前紧张、恐惧、潦倒、草率。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到底靠什么能够做到如此淡定从容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中华文明区别于其他文明的特殊之处。生命、信仰。
老舍的著名小说《四世同堂》
开篇有一段非常经典的刻画和描述,主人公祁老爷子就是典型的ZG人,看着自己的房、自己的儿孙和自己手植的花花草草,祁老人觉得自己一世的劳碌没有虚掷,院子里住满了自家的人,老者的心里也就充满了欢喜。
他像一株老树,在院里生满了枝条,每一条枝上的花叶都是由他生出去的。ZG人尊祖敬宗,通过对先人的祭祀,教民返古复始,不忘其所由生,永远记得自己从哪里来来,来干什么干什么呢?
继志述事**效法先人,以永远运动**永远前进永不停息的刚健精神,承前启后,通过生命的接力来完成家国的理想。
传统的ZG人**生命之所以有价值,就在于他把个人有限的生命融入到家庭、家族的历史长河中,把自己看作是历代祖先理想和精神的实现者和传承者。历史文化的发展就在这种生生不息的创造中延绵不绝。
人的情志也在对过去的怀恋和尊重,在对现世人生的珍视与热爱,在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中得到慰勉而使ZG人建立了一种基于生命论基础上的形上信仰和心灵安顿。
生命论的本质是生生不息,天地之大德。老一辈们把自己置于天地**祖宗**父母己身**子孙**过去**现在**未来连接点,用自己一身**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将他们贯穿连通起来。生固欣然,死亦无憾。
花落还开,水流不断。ZG人所追求的圆满,不是在超验的上帝那里获得解脱,而是更愿意在这充满浓浓的人情和家族理想的历史中获得永恒。
而这种永恒所表现出来的,是ZG人所特有的那种为家庭、为民族乃至为**负责,为子孙万代造福的精神。ZG人人都熟悉的那句话,造福子孙,西方的文化语境中没有这个词。
传统的ZG人是为历史负责的,而后为子孙负责,正是这种历史责任感支撑起了我们面对死亡的大无畏精神。而究其根本,仍是曾子的那句话,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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