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我,身处异地,如散淡闲人一个,每逢周末,时间一大把没处打发,身体呢,也就是个不怕摔的罐子,所以是逢请必至,逢酒必饮,逢饮必醉。说白了就是一喝烂酒的破落户,没出息的很。有句市井粗言,套用我身上却恰如其分——娶媳妇图睡,喝酒图醉。是啊,我喝酒不为官场的虚套,更不喜于酒桌上阿谀奉承,去巴结什么所谓的名流权贵,只想三两个酒桌挚友聚在一起,喝它个情投意合,两相欢畅,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要的就是喝醉后为所欲为、放荡不羁的感觉,若不图醉,我还喝它做甚?经常情况是,上酒桌之前在心里已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少喝酒来多吃菜,少伤感情多谈爱”。可一待酒上来,他人再稍动之以情,那就完了,所有提前设好的防线都不攻自溃。于是乎来者不拒,管它好酒劣酒,一杯两杯是喝,一瓶两瓶还是喝,一打两打照样喝,白的、红的照单全收,直喝得七荤八素、七颠八倒,直喝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真是个冤家,不晓得是上辈子我欠它,还是今生它欠我的。
一般来说,半斤多白酒或者五六瓶啤酒还放不倒我,我虽不能称海量,但也算久经沙场,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后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做到身形端正,坐怀不乱,继续频频举杯,灭强虏于谈笑风声间。喝至七八分醉意时,更是一改平日木讷寡言的样子,一时间口若悬河,才思也显敏捷,常常是妙语连珠,话不惊人死不休。只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有些劣根也就在这以后开始暴露无遗,且因为酒精浸泡催化的作用,而愈显恶劣。醉意酣浓到极致时,真会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一改平时敦厚老实、谦恭平和的假象,尽现低俗、粗陋、轻狂等丑恶嘴脸。这时候的我,虽然也能附庸风雅的谈经论道一番,但更多的是却是置道德于脑后,行一些抛廉耻于不顾的肆意妄为之举。譬如说,内急时路边随意小解,满嘴污言秽语不分场合,见了美女色胆包天等等,可最让我头疼之事还是——醉酒后口中无德,喜对他人进行无端谩骂和侮辱。真应了现今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第二日酒醒,大为后悔,连忙道歉,找些“喝醉了”“不省人事”等理由来做勉强解释。可对方看到后仅淡然一笑,不予评说,相形之下,更让我觉自己灵魂之卑劣污浊,更觉无地自容,欲四处觅缝而不见,最后只得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知耻近乎勇”等古训来做点自我安慰,以平息自己内心的忐忑。应该说,喜好喝酒不是我的错,可酒后无德就是我的不对了。
然,我不喝酒,那么,寂寞该如何消解,愁闷何处吐泄,生活的快感从何得来?人生的痛苦又从何而去呢?只能说“酒,我所欲也,德,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至于取谁舍谁,这,对现今的我来说是个难题,朋友、知己你能助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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