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赐玫鬼使神差地来到她与陆伟峰曾经的婚房楼下。8楼窗帘透着暖光,她看见窗帘上有两个人的影子,吴娇的头偎依在他肩上,像极了他们曾经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想起离婚那天,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小玫,有些刺扎得太深,拔出来会疼。”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你爸说过几天去伟峰那里,别闹脾气,女人要服软。”苏赐玫盯着屏幕,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幅字——“忍一时风平浪静”。她曾经嗤之以鼻,现在却觉得,原来这七个字像七根银针,扎得她心口生疼。
电梯在徐徐上升时,苏赐玫反复练习与陆伟峰见面时的开场白。“咱们一起聊聊吧”太严肃了,“小峰想爸爸了”太可怜,“我们重新开始吧”太卑微了,一直到站在陆伟峰房门口时,她都没有找到适合的开场白的词语与语气。就在她抬手敲门的一刹那间,门忽然开了,陆伟峰寄着花色围裙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很明显是刚才忙完了。
“小玫?”陆伟峰惊讶地看着她,他肯定没有想到这时她会来。苏赐玫看见客厅的餐桌上面,摆着两副餐具,吴娇那个爱马仕包还挂在椅子背上。苏赐玫突然感到胃在钻心般疼痛,她强装笑容:“爸,让我过来……看看。”
陆伟峰眼神暗淡:“进来吧,喝点汤么?”她跟着他走进厨房,看见锅里排骨还在咕嘟咕嘟地冒泡,与前几天在她家做给小峰吃的排骨同一样的味道。这时吴娇的笑声从阳台传了过来,她忽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倒像一个第三者闯入,连她的呼吸均显得多余的。
“其实我……”苏赐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吴娇穿着陆伟峰的白衬衫从他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发梢还正滴着水珠,“伟峰呀,帮我吹下头发……”她的声音并没有因为看到苏赐玫到来而感到羞涩与慌乱,相反还有点挑逗。
空气瞬间发生凝固。也许苏赐玫刚才进陆伟峰家之前就收到老妈的电话叫她服软,又想到父亲书房里的那幅字——“忍一时风平浪静”,喉咙哽咽,强压心中怒火,“原来你们早就……也好,省得我来求你复……”话还未说完,苏赐玫高跟鞋踩着大理石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犹如当年与陆伟峰吵架时,打碎的香水瓶。
电梯门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间,她仿佛听见的陆伟峰追过来的脚步声,但她始终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婚戒,她离婚之后一直舍不得卸下,现在就是将手指扣出血来,即使痛彻心扉,也要将它卸下。当苏赐玫走出电梯,气得将陆伟峰婚后第二年在公司开发了一套智能化系充获得五万块钱奖金,全部拿来给她购买的2克拉G-J等级钻戒替换求婚时买的几千元的廉价钻戒,她毫不留恋地扔进电梯旁边的垃圾箱里,眼睛里蓄满悔恨的泪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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