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那双高跟的黑色的靴子,走路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
他们说开车不宜穿高跟鞋,我却偏偏要逆着来。
其实女人对于高跟鞋的掌控是有天赋的。
那细长的支点可以让身体顿时挺拔而骄傲,连微笑也不住神采飞扬。
我想去海边山顶,但是我并不知道如何前行。
我想呐喊,对着大山大海,可是我并不真正具备这样的勇气。
我只是娴熟地驾着车,却尽觉得不是我要把车开往哪,而是车要带我去哪。
之前我似乎开过了卢浦大桥,它像一条星光大道。
满布的白炽灯跨越在江上,感觉江是黑的,天是白的,波澜壮阔。
而现在路是浦东的路了,我便完全没有概念,只好往顺畅的信号灯方向行驶。
后来我发现这绝对不是办法,我的念头将在消磨中无疾而终。
尽管一个人真的不寂寞,真的,一路上到处是烟花,真的,此起彼伏。
但我还是想坐到江边,独自地静静吹风。
这样的夜色怎么可以浪费,我想着想着随车流开到了小路。
到处都在修路,我早就习惯了,可我没料到这条小路竟然是通往隧道的。
如果没错,这肯定是延安路隧道,原来车要带我回家。
可我不能就这样脱掉高跟鞋,对夜的召唤置之不理。
既然自己开不到目的地,就叫辆出租车,我对司机说道:滨江大道。
我记得滨江大道上有星巴克、意大利餐厅、哈根达斯和没有芒果冰沙的宝来纳。
还有刚才那片黑色的江水,在冬天里洇来一阵阵刺骨的寒风。
小时候总以为外滩就是上海的尽头,当时显得是如此遥远。
而现在,时刻感觉它就在我的眼前,伸手可见。
本来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享受孤独就已经过份了,不必再做些匪夷所思的事。
于是,我走进宝来纳。一杯果汁,我不想沾一点酒精,就算并不开车。
我坐在乐队的正对面,她们唱着缠绵悱恻的英文歌。
很难听,大约20分钟的样子跑了出去。
我几乎是逃了出去,在十二点的样子。
我爱上了每年的约定,尽管那里的海并不够美。
也许是郊区的太空很黑,烟花升起时,却是如此的耀眼。
初五的那天结束后并没有回家,因为大家都要迎财神。
我在期待着所有人的烟花。
我承认,那烟花并不漂亮,却壮观异常,响声雷动。
一艘黑漆漆的驳船正也在此时缓慢地驶过,似乎划开了眼前的画纸。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整个上海都在为我放烟火。
我爱上的,是我逃不掉的逃亡,我用大声的唱歌代替了呐喊。
深邃的黑夜却瞬间把所有的声音,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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