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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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见到了阳光。灿烂得连空气也变得慵懒。树影摩挲下的小道,长满青苔的石阶,拾步而上,先前那股想出去走走的冲动戛然而止,却陡然生成一抹静谧的情愫。折返回家,阳光洒满书房的窗台,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忘了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悠然的心境,于是,找出那支多年前的雪茄,点燃,轻吸一口,情人般温柔的呼出一缕烟雾,在光影交错的时空里,翩翩起舞。随手捻起书架上的一本Paul.Strand的《Abstraction--Porch Shadows》翻阅,耳畔,Mozart的“Symphony g minor forty”响起。关掉手机,一个属于自己的午后,透着普罗旺斯的慵懒气息。宠辱不惊,看前庭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窗外云卷云舒。春风拂过,盎然在沧桑的日子里。睡着了。梦里,那盏多年前她送的台灯,鼓腰的玻璃罩,镀锌的灯座,拧芯的小旋把,试着点亮熏黑的烟迹和久违的感觉,都活活留在它的微笑里。许久了。生命,在忙碌里一次次难撩的骤然冲动,一次次因疏懒而自责。知道最需要什么,什么最珍贵,却还是不平静的拖到了这一天。心等得太久,真苦。没有它的日子,魂就在那儿悬吊浪费着。欠得极惨。那些青春涌动的日子,翻滚的情欲划破了身体,辽阔与激畅,呼溅着天地和豪雨的节奏和声音,那是青春的脉动。多么心满意足的午后。世事远离,我做我在的一天。像一个琴声牵月的子夜,一束柔情似水,主见深邃的目光。一盏黄昏的油灯,高贵的亮着。昂首挺胸。默默的,吟着十几年前哥哥的那首老歌,《风再起时》。听到那时自己轻轻的笑声,像童年有一瞬在窗下无忧无虑的看着高高的蓝天,无思无梦无神话,就只有一片心境,一些感觉,空空纯纯又真真切切一样。那盏油灯在阳光下宁静而亲切,几棱光点,记忆似的闪烁不定,调皮而自足,时聚时淡。抚摸着旧事的琴瑟,日日望着我,述说着扭曲和墓地的遗忘。我想,或许,有一天,我的孩子会问,“这是什么,爸爸。”“油灯。”别问,孩子。多希望所有走进这间书房的人都别问。因为,不该回答。它不属于诉说。去感受。是的,去感受。 2011.4.17 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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