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私奔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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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的电话没来之前,妻子每天的必修课就开讲了。
  你爸七十多了都没你福,整天做大爷。
  我斜视这娘们。有时真的搞不懂,这娘们的嘴非得放我身上叨叨,放哪儿不好,成天弄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可回过头来想想,这男人还真的犯贱。没女人吧愁,有了女人吧还真他妈的烦。可又有啥办法呢,谁让咱有求于人家呢。说句实话,没女人还真不能为家。
  妻子拿着拖把,横眉在我的面前。
  眼前见识你也不懂,早上把地拖干净了,这让顾客怎么得进脚?
  你有这叨叨的空儿,还要劳烦我?
  妻子一肚子的怨言,低头拖地,可她的嘴却没停下。
  倒油瓶不扶的主儿,怎么让我摊上了。
  我习惯了她的唠叨,对于她的唠叨置之不理。我认为,男主外女主内很有道理,这些家务事儿就应该她去处理。对于她的叨叨,在我能应付之前,我是不会逃避的。
  你真幸运哟,得巧还卖乖,当初就是让你抓阄也不定能抓到我,你就得了吧。咱算不上一表人才,二表人才该称得上吧。说完话,我用眼瞄着她。
  妻子听后甩给我五个字:算我瞎了眼。

  二
  
  店内已有顾客,在挑选他们中意的手机,那几个雇佣的女店员在接待他们。我和每天一样,如妻子所说,像是那庙里的佛坐着不动。打开电脑,那一瞬间不停地跳动,网页的信息也在提示,都是那些烦人的留言。
  妻子拖完地,又打来一盆水。
  就是猪,也不会作圈。你看看这桌子上尽是烟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得下来的。
  妻子一边说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
  熏熏,就知道熏,妻子随手掐了我的香烟,把目光转向店员,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受。
  我实在拿这娘们没招。我感觉每天就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我曾猜想,前世的她是否是个哑巴,今世非得把话全说回来。我故意去饮水机前给她等了杯开水,献殷勤般地端到她的面前。
  润润嗓子吧。我说。
  少来。她调高了嗓音,明白我端去这杯水的意思。
  我还是以往那样,对她装出一副笑脸。毕竟自己的那点意思被她看穿了。
  嫌烦了是吗?嫌烦就滚。
  你呀!我的话没说完,妻子就对我瞪着眼睛,我咋啦?
  没去说评书真的亏了你。 

  三
  
  “大叔来电话啦!”我的手机不停地提示。我掏出手机,看到那熟悉号码才知道是姚兰打来的。这疯婆子唱的是哪一出呀,有话可以给我留言,或是发电子邮件,非得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喂,别挂了,马上回你。我小声地说。
  那一刻,我抬头环顾四周。妻子擦了桌子又擦柜台,那几个女店员还在与顾客交易。我走出店外,钻进门前的那个电话亭内。自我感觉,在这里接听姚兰的电话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而在妻子的眼中,我的选择是再愚蠢不过的。
  干吗?我依然低声地问。
  我后天去水城,你能来吗?她说。
  我不排除她有着这次相见的渴盼。
  你发高烧了?
  去你的,我像吗?
  灵魂的背叛远超于肉体的背叛,这点你不懂吗?我借她的话来回答她。
  你不要多话,你就回答我来不来吧?显然,姚兰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
  嗯!这一个字就让她明白我的心意,没等我回答完整,姚兰就挂了手机。我感到这疯婆子有点搞笑,她的决定有点像风像雨又像云。 

  四
  
  你看你选那地儿。妻子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她带着嘲讽的口气。
  怎么了你?我佯装不知。
  谁的电话需要背着我?
  情人呗。
  这女人的审美观一定出了问题。妻子说。
  我笑,有人喜欢吃苹果,还不兴人家爱吃萝卜?
  我还认为我一个人眼瞎了呢,原来无独有偶了。妻子说。
  我递去手机,来个真话假说,不信,你打过去不就知道了?
  妻了哈哈笑着,你那活,要是哪位妹子给我接了,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我也趁机把话题转开,不再论那电话,而是定位在妻子说的“你那活儿”上。
  我的活做的不好?这句话说出来,自我感觉到男人的撒娇是多么的不自然。特别是在妻子面前撒着谎言。
  好。妻子把尾音拖得老长,随后又说,跟杀猪似的。 

  五
  
  相距我的城市不到八十里路的水城,如果不是姚兰相约,我已忘却了它的存在。在此之前,网友雪儿跟我也提过。她说,水城很美。其实,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去过水城。那时的水城还没有现在的乡镇建设得好。而在雪儿的嘴里,水城是天堂般的美丽。当然,那是她几年前的描绘。
  说到水城,我就会想起雪儿,那个多情的女人。
  那年夏天,我接到雪儿的电话。那时我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自从雪儿留给我手机号起,我没打过给她,她也没打过给我。我认为,一个网友给你号码,只是对你的真诚或是信任的肯定罢了。在网上聊又何须打电话呢。再说,哪有那么多话可说。 

  六
  
  雪儿的电话,让我领会了一回什么叫无言的倾诉。
  手机里,雪儿哭泣着。
  喂。
  雪儿不语。
  你怎么了?我感到不解,确切地说是莫明其妙。
  雪儿还是哭泣。
  电话长达三分钟,这三分钟好像从时间里出来,定格在雪儿的哭泣中。雪儿停下来,不再哭泣。她带着痛楚的鼻音说,对不起,谢谢了。
  我难以想象,她遇到怎样的伤心事儿,让她如此这样。当我想要寻找这个答案时,雪儿却说了声再见。
  一周后,我在上见到了她给我的留言。这段留言告诉我一个故事,雪儿自己的故事。这故事让我知晓雪儿是一个痴情而又理性的女人。

  七
  
  对不起,那天我失态了。
  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朋友。虽然我是个小女人,可我却很看重朋友这一词。说心里话,我认识你感到很欣慰。那天我把你当成可以倚靠的肩膀,借用你的肩膀痛哭一场。哭出来就好了,不再沉沉地压在心头。
  三年前,我认识了秋。秋是个工人,妻子早逝,身边带着一个孩子。与秋交往一年,便爱上了他。我们相见过,我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和拥抱,我感觉我已离不开他了,他是我前世的真爱,是上苍的不公,在今世分离了我们。然而,静下来的时候,我思考过无数次,如果我与老公分手,不知道命运会如何安排秋和我的明天,我们的将来将是怎样的生活。我不敢想象,我拥有优越的生活,我在县直机关工作,有别墅,有私家车,圣诞节可以去狂欢,情人节拥有玫瑰,生日可以在家里开派对。就这样,玫瑰和面包的关系让我难以权衡。我在想,当我失去这些丰富的物质以后,习惯了的我是否受得了那清贫的生活,真正地会是贫困fuqi百事哀的结果。
  我已辞职,下海经营意大利瓷器。远离秋,离开网络。 

  八
  
  登上去水城的班车,逃离我那母系社会,在我那宝贝妻子的视野里消失,不再听到她那喋喋不休的叨叨声。那一刻,我却无法描绘自己的心情。是喜悦还是紧张。是解脱还是放纵。
  网络中相爱七年,是否是一个传说。七年来真实的爱恋已经是最好的实证。我们各有三个,每个的记录都有一千余页,合起来,我相信那将是一部爱情史诗。
  姚兰大我五岁,我已近不惑。我们的昵称算不了什么,在各自的口中不停地更改。她叫我弟弟,我称她为姐;她说亲爱的,我说我的宝贝。有一天,她说这样的称呼让人肉麻。我问为啥?她说,我们多大了,网恋是我们这样的年龄该做的事么,让人知道了将会是茶余饭后的笑资。 

  九
  
  当欲望无度的时候,我们把话题放到了**。各自把对方放在上面,产生性幻觉。她说要给我风情万种,我说要让她欲死欲仙。当身体膨胀到极至,心却做了一次收缩。
  姚兰说,我是不是个风?的女人,太轻浮了。
  我无可作答。
  姚兰的自问,让我产生了链式反应。她风?,我呢?还产生意欲,去K她。我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暗骂着自己:真不是东西。

  十
  
  欲望不代表爱情。爱这个字在嘴里咀嚼一万次,她就不在是甜蜜,而是一种酸酸的味道。是那种低价的随意性,失去昂贵的品质,涂上一次虚假的表层。七年的爱,也如同围城内的爱情一样。如茶:头道苦,二道甜,三道淡。不同的是:围城里的人是看着花开;恋爱中的人是盼着花开。 

  十一
  
  妻子打来电话。
  你在哪儿?
  噢,我在K市。
  妻子知道,K市是我进货的地方。四十岁的男人撒一次谎,已不是什么难事。其实,这时候的我已站在水城的广场。妻子不去证实我的话是否真实,只是给我下一道圣旨:二十四小时不许关机,听到没?
  喳!小的随时恭候就是了。
  我刚要挂机,妻子又进行补充,你就耍贫嘴吧,你现在自由了,可你别忘了,回来前去浴池洗洗再回家。
  我靠!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已挂了。

  十二
  
  水城。我此时能感悟到它名字的由来。太美了,水中有城,城中有水。这座河流纵横的城市,不再是雪儿眼中的天堂。而是我的,是姚兰的。
  我不停地猜想,姚兰为什么要选择水城与我相约。是它的美还是让这座陌生的城市包裹起我们的秘密。
  我不停地张望,在广场上寻找姚兰的身影。
  坏东西,我在这呢!
  姚兰打来手机,我这才发现她站在东边那座桥上。

  十三
  
  她可以叫我坏东西,而我却怎么也叫不出对她的爱称。只是在心里念道,疯婆子。
  爱了、想了、盼了、见了,将是怎样的过程与结局呢。我望着她,心里发怵。拥抱她太假了,叫亲爱的太肉麻,无言又是那么的难堪。给她的欲死欲仙呢?生生死死的爱呢?只要爱一回一生永不悔呢?
  都见鬼去吧,我快要完蛋了。可能见光死才是我们的结局吧。我在内心呐喊,上天呀,爱是啥玩艺呀。做*?肉与肉的厮磨罢了。那一进一出的机械式动作能成仙么,我他妈真是吃猪肉拉臭屎的东西。
  终于想起一句话,相思不如怀念。 

  十四
  
  姚兰的建议很不错,我跟着她去了水城的那个LMQR酒吧。我可以肯定,姚兰经常来水城,对水城很熟。
  姚兰说,这地方不错。我不知道她指的哪个方面,接下来她告诉我,这儿很清静。
  酒吧,在我的记忆中并非是个清静之地。然而,这里如姚兰说的一样。
  当我迈入酒吧,让我感觉到它有着别样的特色。这特色来自一种文化氛围。酒吧内,播放着蔡琴的老歌;在墙壁上挂着一些报刊书籍。
  我翻阅一本水城的内刊,那篇《车子无轮》的小说。这篇小说我太熟悉不过了,读到它时是在一家文学网站,那时的我还是这家网站的小说主编,还给这篇小说写过简短的评论。
  喂!姚兰在叫我。她举着一杯干红对我示意着。
  你喜欢文学?一位中年妇女对我说,那时她站我的身旁。她告诉我,她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
  噢,我先前读过它。
  老板娘作了介绍,这是我的拙作,还请赐教。
  此时我真的感到,她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姚兰再次举着杯子,过来呀! 

  十五
  
  现在,我想获知姚兰这次相约的主题或是目的。我转过身体看着她,看着她满面春风的脸。
  姚兰问我,聊什么呢。我说,书。其实,女人本来就是一本书。每本书有着不同的内容,在每一个男人的眼中却又有着不同的解读。我开始回忆,或是理顺我与姚兰的过去。姚兰,四十五岁,海城人,职业是律师。我们相识七年,相爱七年。她在我的眼中是个玻璃人,我在她的眼里亦是。我们爱,是深爱。是爱让我们产生了预谋——相见。我没有去思考过,这一预谋是否又是激情的产物。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一直没有求证过姚兰。 

  十六
  
  什么书这样吸引你?姚兰问。
  《车子无轮》,我回答的不是书,而是这篇小说。
  好像听你说过,写得特烂。姚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我的脸看。
  她可是作家哟,请你不要胡说。
  姚兰还想说什么,这时酒吧的老板娘走到桌前。
  你喜爱我这篇小说吗?她问。
  喜欢,很喜欢。说真的,我也是您的粉丝。每次打开那家网站,我就必先打开您的文集看您的作品是否更新。如果没更新我还挺失落的呢!
  此时,我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耻,用谎言讨好她。
  楣儿。我说。
  是的,这是我在网上用的笔名。老板娘说,我的原名叫习庸萍。

  十七
  
  姚兰的面部表情让我让感到好笑。听着我对老板娘的恭维,她想笑又不敢笑,端着杯子遮挡着脸。
  我的恭维终于得到了回报。
  还想喝什么,今天我请客。老板娘做出一副慷慨的样子,然后去了酒柜那边。
  啥时候学会这一套儿?姚兰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
  人有着他的多面性,这句话最先是你说的。我反驳她。 

  十八
  
  人有着他的多面性,这句话确实是姚兰说的。那时我想象不出姚兰在法庭上给人辩论的样子,我只会把她想成是一位市井里的小女人。她会调侃,打情骂俏。甚至,在不高兴时吐出骂人的脏话。
  律师,法律,威严;***,或风或雨,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就是人的多面性。我也曾经提过这个问题,她呵呵一笑,随后说:律师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律师。 

  十九
  
  你爱人很漂亮,老板娘提着一瓶酒,向我们走过来。
  这也许是她对姚兰的恭维,不,应该说是对我恭维的又一次回报,恭维我娶了个如此漂亮的老婆。但是,姚兰虽然是半老徐娘,却真的很美丽。可我又在想,老板娘也许不是恭维,是一次嘲笑,心里正在暗骂着:一对野鸳鸯呢,谁看不出来呀。
  我暗自高兴,还露出得意的笑,连声说谢谢。
  姚兰不解释,也笑,但笑得不自然。
  过了,你才长得漂亮呢。随后与我一样,连说两声谢谢。
  姚兰夸老板娘漂亮,老板娘的脸上浮出与年龄不符的羞涩。就在同时,姚兰凑近我,对着我的耳朵小声地说,你的脸真够厚的。
  我笑,那种无耻的笑,我在姚兰的面前倒不掩藏自己的这副德性。
  我小声地回敬了姚兰一句:这鸳鸯谱是她点的,不赖我。 

  二十
  
  老板娘来了兴致,给姚兰斟满了杯子,也给她忠实粉丝的我斟了一杯。为了感激她,我又信口开河起来。
  您从百忙中还出时间搞写作,真的不易。
  说的同时,我还装出佩服和感叹来。
  说真的,打理酒吧真的占用了我的写作。这一回,她表现出应有的谦虚。还好,去年出版了两本书,还加入了省作协。
  姚兰一直注视着我,用别样的眼光,继续欣赏着我这小丑般的表演。
  不说到她的作品倒也罢了,一提到,却倒了我对文学的胃口。曾经我跟姚兰说过,把小说写那到份上,也够难为她了。今天让我见到了这位真神,倒让我觉得,这场戏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真想得到您一本签名的书。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在骂自己,不说假话你会死呀。
  老板娘笑,说这儿没有,真不好意思。
  我故意装出失望的样子。

  二十一
  
  如果把她与文学分开,她给我印象极好。豪爽,为人真诚。她告诉我们很多,与每一个存活在世上的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故事。
  她四十八岁,X工厂工人,四年前内退。丈夫是教师,几年前下海经商,发了财。现在上海有个企业,儿子高中毕业跟着他去了。她算是个留守者,不知道是丈夫忘记了她的存在,还是这个家对他没有留念的地方。丈夫一年回来三次:清明,给死去的先人上坟;中秋,走个过场;春节,回来的他像佛,与民同乐。还好,丈夫每年寄给五万块钱生活。有一天,她突发奇想,开了个酒吧,这样可以每天看到醉生梦死之人。她得到的回报,是每年投两万块进酒吧,打水漂了。
  离开酒吧,老板娘给我留下了记忆,她脸上的阳光是充实生活的结果。 

  二十二
  
  姚兰走在我的身后,用膝盖顶了一下我的*股,真够坏的你,没有你这样损人的。
  我笑,但并不阳光,我知道我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摊开双手,表现出无奈,说真话伤人,说假话不至于死人,还博得人一乐,多好。
  姚兰换了一副面孔问我,坏东西,能告诉我吗,你长这么大说过几句真话?包括你对我说“我爱你”。
  我笑,不做正面回答,而是说些不着边际的事儿:我记忆中,六岁读书,把书撕下折叠纸船;八岁那年吃*蛋给噎了;十岁去小河里洗澡,被淹了个半死;上初中那年,我偷看女生隆起小小的*房;十八岁,我做梦娶媳妇,在**遗精湿了裤子
  姚兰打了个手势,停,别跟和尚念经似的。

  二十三
  
  谢谢,谢谢,我很感动。姚兰表现非常,让我很吃惊。
  怎么了你?我吊着嗓子问。
  终于听到你说真话了。
  我知道,姚兰听出我的话中之意,毕竟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世间没有啥是永恒的东西,即使是人,也是世间的过客而已。除了人,还要论什么永恒啊。姚兰说,你说得对,一切事物不可停留,只是过眼云烟。即便你的爱是真实的,也会成为过去。
  为了不使姚兰难堪,我想收回我的观点,后悔刚才自己说了狗*一通的话来。
  谁说是过眼云烟?
  你呀!姚兰说。
  我竖起大拇指,高,悟得透彻。 

  二十四
  
  “二十四小时不许关机”这道理我懂,就如你不给老婆大人查看你的手机是一样的性质。没隐私你护着手机干吗?我开着,我不关手机。有阳光,就没有黑暗。
  妻子没打手机,而是发来短信。
  姚兰问,谁的?
  我们家的领导。
  姚兰伸过头来,看到只有六个字的短信:祝你旅行愉快。
  姚兰看后嘿嘿地笑,笑声由小变大,随后突然停下,说,回去不要把戏演砸了。
  我原想,这娘们发来短信,一是向我发问,二是搞个人调查,可没想到她来这一出。一句多么美好的祝愿,却裹夹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我暗自打算,在天黑之前能赶回去。

  二十五
  
  我说,这娘们比你还疯。
  姚兰做着鬼脸。
  水城多美,河流纵横,城中有水水中有城。美女漫步街头,小桥流水人家。我不想把话题停留在妻子的短信上。
  这疯婆子看出我的意图,你别扯淡了,还断肠人在天涯呢。
  我叫她疯婆子,自有我的道理,她要是疯起来会让我忘记她是个律师。她疯开了,我有三天的时间陪你。
  行呀!我又一次吊高嗓门。我知道,姚兰故意向我挑战。

  二十六
  
  姚兰开始漫不经心,更若无其事,她陪着我逛了一条又一条街。只到感觉腹中打雷,我们才在一家餐馆坐下来。吃完午餐,姚兰感觉站起来都很吃力,她说,原来逛街也挺累人的,两条腿酸痛。
  要不,我送您老人家回去?我还是那副嘴脸,但一样讨得她的欢心。
  别呀,还有两天时间呢。
  你非得让我咬死你,你才会后悔。我咬牙切齿。
  去,坏东西,找个落脚的地方。

  二十七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糊涂蛋。我们不再率真,冲动支配不了她和我。姚兰不会真的因为我们的爱而相见,她要干什么,这个问题让我感觉苦楚,但同时却又感到是一种幸福。围城之外还有人爱着,被爱的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我们见到了奇观,水城最后东西走向的一条河流,成了过去和现代的分水岭。小河北边,一片明清时代的建筑群,而南岸却是高楼林立。姚兰发现北岸有一家小旅馆,一边指给我一边说,这地方真不错。
  我这才明白,她说要陪我三天的那句话是真的。 

  二十八
  
  安营扎寨,是必定的了。小旅馆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fuqi开的。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告诉那位老爷子,两个单间。
  别呀,节约钱财也是美德,再说,姚兰靠近我小声地说,你不想做点什么?
  我低下头,不看姚兰,如同耳语:男女同为一室,授受不亲,我不想把你弄成?妇。
  姚兰在我的*股上捏了一把,告诉老爷子,一间双床。
  别疯了成吗?我求着她。
  她不理我,交给那老爷子一百大毛。 

  二十九
  
  这样的小旅馆无需验明正身,此刻我们就是fuqi。姚兰真的累了,倒**便睡。我坐在床边,有了近距离看她那张脸的机会,岁月很照顾她,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欲望是个魔鬼,在我的体内煽风点火。此刻,我想吻她熟睡的脸颊,然而,我怕在惊醒她时看到她那目光给我送来惊恶。
 
  三十
  
  她睡在旅馆,我去了街头,去了书市,但最终因为洛阳纸贵而离开。我明知自己是个财*,不会花钱从书中去寻找如花似玉的女子,只会从过期的杂志或旧书中寻求快感。
  在那个报刊书摊上,我看到了封面泛黄的两本书和作者叫楣儿的名字。摊主告诉我,可以打折。
  自费出书,没有“车子无轮”那样艰难,这是我深知的道理。我现在不认为酒吧老板娘在折腾钱,而是把精神的水从一只碗倒向另一只碗,反复为之。我不想知道它的价值,只坚信,这两本书大约一百五十万字是她在孤独与寂寞中连起的精神长城。

  三十一
  
  我饱览了水城的风光,想在到达小旅馆后告诉姚兰,我看到了“意大利瓷器”。但我还要告诉她,我无法抬起双脚进入她的店铺。有关雪儿,有关她的故事,只在回忆之中。我不得不承认,有些往事已揉进我混浊不清的日子,和她仅有的几次视频,那张美丽的容颜,也只能从美好的记忆中打捞。
  现在将成为过去,过去将成为历史,我不得不承认,水城不是我的,也不该是姚兰的,它依然属于雪儿,这个理性痴情的女子。

  三十二
  
  我被困在水城,不知来时的路。我打手机给姚兰,我迷失了方向。
  姚兰说,你傻呀,找不回来就打的呀。
  我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感到十分的沮丧。我打的了呀,可司机问我去哪儿,我只能比划着双手,他听不懂我,我更听不懂水城的方言。
  哈哈,姚兰大笑,大白天走丢了一个活人,好啦你别动,就站在原地我马上就来。
  我告诉姚兰,我在水月庵门前的这座桥上。

  三十三
  
  爱恋中的人最笨,一句谎言谁都会当真,无论是她还是我。孟冬的傍晚来得早了点儿,我走下桥坐在那家狗肉火锅店内,双眼盯着桥上。
  你人呢?我看到姚兰在桥上着急地对着手机大喊。
  我在这呀。我向她不停地挥手。
  姚兰到了火锅店,伸出右手摸了一下我的脑门,你没发烧吧,迷路了?
  我对着她嘿嘿笑着,没,是怕你饿坏了,再说,与您老人家共进晚餐也是我这等人的荣幸,是不。

  三十四
  
  清明断雪,谷雨无霜,这话说的没错。一盆狗肉没吃完,窗外就飘起了雪花。姚兰感到惊喜,太美了,快吃,吃完了和你坐船玩去。
  一场雪,使这个春天变成倒春寒。雪很大,很快掩藏了水城的黑暗,掩盖了河底的暗流,一切成了茫茫的白色。
  走出火锅店,我的手机响了。姚兰问,谁的?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原以为是妻子打来的,不曾想是那位云南怒江的女作家。可能是她太激动或是过于兴奋了,本来说话就带有很重的鼻音,现在语速快起来让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你慢点说,我这儿的信号不好,听不清。
  女作家把语速慢下来,她告诉我,她的摄影作品又获大奖了。虽然认识于网络,可我还是很高兴,谢谢她能把快乐与喜悦和我一起分享。

  三十五
  
  我告诉姚兰,她叫那水吟,是云南怒江作协的会员。前几年在一家文学网站认识,因她看不惯网站写手相互恭维的风气而远离网络。现在她把全部精力转移到摄影上,真不错,她干什么都很出色。
  女作家说,她会继续努力,再拿大奖。我在“啊啊啊”声中说了再见。
  姚兰把火锅店当成避风港,一心想等到雪不下了再与我一同回去。她和我开始海聊,一直把话题聊到我妻子的身上。 

  三十六
  
  姚兰让我说说我的妻子,她说她最羡慕我们fuqi了,互敬互爱,从不吵嘴。我说,那当然,她说山芋是树上结的我都认可,我从不与她较真。
  姚兰看着我,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可她也有抱怨我的时候,说真后悔嫁给了我。
  是吗?姚兰问。
  嗯,她说要不是打小老师死得早,不识啥字,就不会嫁给我了。
  姚兰听后,马上拿起筷子抵着我的头,又来了你,可不许损人啊。
  我呵呵地笑着,不过也不怪她后悔,人家长得那么漂亮,又能说会道,又特聪明,嫁给我这副德性的人能不会悔么。我又说,她是她们家姐妹仨人当中最聪明的,恋爱那会儿,我问她1+3等于几,她不加思考就回答我,等于5。
  姚兰笑,这还叫聪明呀。
  我点头,因为她姐说等于7,她的妹妹说等于9,毕竟我那口子最接近答案了。
  姚兰笑,最后笑得捂着肚子,我算是服了你这张破嘴。

  三十七
  
  我们坐得太久,火锅店下了逐客令,二位,我们要打烊了。我和姚兰走出店外,外面的雪继续下着。姚兰搓着双手,说冻死我了。我想起姚兰刚才说的话儿,我想坐船玩去。姚兰知道我故意损她,你神经呀,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呀。 

  三十八
  
  脚下发出哧哧的声音,姚兰打着寒颤,牙齿嗑出声响,这鬼天气想冻死人呀。我不再提坐船的事儿,而是对她说,回旅馆我给你热被窝去。姚兰说,你想得美,竟想占便宜。
  回到小旅馆,姚兰立马宽衣。我看着她丰满的线条,还是产生了男人必有的念头。姚兰转身看到我的眼神,大声地说,**睡觉呀你。
  我钻进被窝,拿起从书摊买回的那本《中国野史》想以此赶走我那狗屎的念头。 

  三十九
  
  这也算是旅馆,暖气,空调要啥没啥。姚兰抱怨着。
  我转身看着她,嘿,两个人一个单间,三天才收你一百大毛,我们算是捡着便宜了。
  姚兰听后猛地拿起枕头向我砸来,我知道又坏菜了,干嘛要招惹这疯婆子。姚兰站起来,蹦到我的**,掀起被子把脚放在我的身上。
  现在说女人是水做的那就错了,应该是冰。
  干嘛你,冷死啦。我发出尖叫。
  你不是说要给我暖被窝嘛。
  我知道,她的疯劲又上来了。我推开她的脚,她却趴在我的身上,双手揪着我的耳朵,说,你暖不暖? 

  四十
  
  此刻,我可能不是君子,只是个男人。我闻到了她的唇香,听到她急促的心跳,我内心的火山已经喷发。
  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唇与唇相接。像只饿狼,不懂得人的温柔,当姚兰推开我,我才知道人也潜在着野性。
  她双手捧着我的下巴,你会接吻吗?跟啃猪蹄似的。
  我觉得自己很尴尬,问,怎么了?
  姚兰勾起头抱着我的脖子,嘴巴咬着我的耳朵,然后松开,小声地告诉我,轻点嘛。
  女人撒娇是多么的可爱,能让男人彻底地感受她的柔情。

  四十一
  
  我吮吸她的颈部,手伸进内衣,在她的身体上到处游走。姚兰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别再摸了,弄痒我了,我怕痒呀。姚兰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身体,由于她的扭动,小旅馆的这张旧床发出“吱吱”声响。
  “嘭嘭嘭”隔壁有人敲墙。听到敲墙声,我和姚兰停下来,不再折腾。隔壁房间不再有动静,我和姚兰又疯狂起来。姚兰的虚张声势,和这张旧床又一次引来隔壁的敲墙声。我这才明白,活动板做墙面并不隔音。  

  四十二
  
  我无法自控,一心想将爱进行到底。可姚兰这疯婆子并不这样想,她却对敲墙声产生了兴致。她一只手推着我,一只手放在胸前搓摸,闭着眼睛,张开嘴巴叫起床来,aaa
  姚兰只叫汉语拼音的第一个韵母,声调很不稳定,或高或低。我想,隔壁有耳,定会对我们产生想象。

  四十三
  
  姚兰故意叫床,并没有让隔壁那位再次敲墙。但我没有想到,隔壁那位改变了主意,敲墙改成敲门了。
  听到有人敲门,我急速下床开门。打开门,看到有个男人站在门前。他先是向里看一眼,然后才面向我。我猜想,这个男人主要是想看一看叫床者是啥样子的人。
  男人苦笑着,揪着我的衣服抖了抖,兄弟,你俩全副武装还这样整累不?
  我看了看自己,然后转身看着姚兰,我们除脱下外套,其它衣服一样不少。我感到姚兰这戏演的确实穿帮了。那男人一定看出我们不是真fuqi,他在回房的时候又转身回头对我说了一句:做*不是杀猪。 

  四十四
  
  我被那男人收拾了,转身,关门。姚兰看着我那一脸的倒霉相,便捂着嘴巴偷着乐。我感到无奈,认为自己没吃到羊肉弄得一身的腥味。
  我求你成么?咱这是偷*摸狗,不是唱大戏的。
  姚兰还在笑,问我,谁是*,谁是狗呀?

  四十五
  
  大爷我呀,属狗的。
  我没向下说,但姚兰知道我的意思,明摆着她就是那只*。姚兰不再笑,眼睛狠狠地瞪着,然后拿起枕头向我开火。
  我顺手抓住她扔来的枕头,走近床边,你说你刚才弄那动静,隔壁那位爷会怎么想,,他会认为你是良家妇女么?
  他爱咋想就咋想,管他那么多干嘛。姚兰说。
  你那样吼能不把狼给招来嘛,你不想招来狼你还演这一出干嘛呀?我问她。

  四十六
  
  姚兰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唏着,然后把头靠近墙壁。
  我**,钻进被窝,侧卧,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姚兰很专注,偷听着隔壁谈话。姚兰告诉我,隔壁是一对fuqi,好像男人在求女人,说是看在孩子和父母的份上,跟他回去过日子。
  我用手指在她的小腹上转一下,要不要在墙上打个孔,满足你的窥癖呀。
  姚兰将我的手拿开,继续传达隔壁谈话内容:那女人说,你外面不是有相好的么,你跟她过日子去;男人说,没有的事,请相信我,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女人反驳,那是哪样?半夜三更同在一室。
 
  四十七
  

  我叹道,完了,完了。
  姚兰说,一块白布扔进黑色的染缸,谁能证明它过去的白。
  我很神经地坐起来,我呀,我能证明它的白,比如说我俩。
  你就得了吧,你敢回去跟你爱人说我俩的这会儿什么也没做?姚兰冷笑一声,我相信她会把你那玩艺儿剁吧剁吧喟狗。
  我不再理她,不像她,睡了午觉成了夜鹰。
  姚兰推了推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吃腥?你和别的女人上过床么?
  我回答她:嗯,加上你,就一百个了。
  姚兰钻进被窝,说你就吹牛吧。我问姚兰,我们干嘛来了?姚兰说,你说呢?我不语,又一次狂吻着她。

  四十八
  
床柜上,姚兰的手机响了。她伸手拿起手机,我以为在这一刻,她会将手机关掉,和我一起消火败毒。而她却接听了,我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兰,什么时候回来?女儿很快要回校了
  姚兰听着听着,眼睛湿润了,然后穿起羽绒大衣出去了。我知道,那是她的家事,她不想让我知晓。

  四十九

  记得姚兰跟我说过,五年前她的那位跟一女人有染,她一气之下与他离了婚。姚兰说,结婚了就不要离婚,离婚了就不要再结。所以,她一直没有和爱人复婚。但为孩子,他们却生活在一起。发生的这些事,他们一直瞒着女儿。我问过姚兰,你这样做,是不是让他一辈子不忘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姚兰给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我现在又想起隔壁的那位爷,是否能将妻子带回去。

  五十

  我不知道姚兰和爱人谈了多长时间,几分钟后我就进入了梦乡。
  姚兰进来的时候,她的脚步声惊醒了我,我蒙着被子佯装不知。姚兰掀开被子看我,我闭着眼睛装出一副熟睡的表情。我的想象中,姚兰会**躺在我的身边,这**我们同床共枕。
  然而,一切并非如我想象那样。
  姚兰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坏东西,你懂吗,姐很爱很爱你,可姐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已听到姚兰的小声呜咽,更能感觉出她捂着嘴巴无声地流泪。 

  五十二 

  她走了,昨晚额上一吻是无语的道别。看着对面的床铺,知晓人去楼空。
  天空放晴,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出光芒,刺人眼睛。我给妻子打回手机,“我昨晚洗澡了”。借用她的话儿,妻子明白我要回家,她又开始收拾着我:真不敢相信,大爷您还记得回家的路哟。

  五十三  

  三日后,我打开电脑看到姚兰的留言:宋词,姐不再叫你坏东西了,你对姐的爱姐一生难忘。如果让姐来评说我们的爱,我会说,是一次灵魂的潜逃,也是思想与情感的一次游离。人的内心有时会产生一个黑洞,把积压的东西释放出来,但好在我们能让游离的情感寻到回归的路途。
  谢谢了,牵着你的手走了一程。别了,宋词。
  
  五十四
  
  我闭上眼睛,想到了水城,脑中浮现出雪儿,习庸萍,怒江的女作家,姚兰,这些感性而又可爱的女人们。
  我打开博客,想写下她们,当我刚打出“可爱”两字,还没有写出完整的句子,妻子瞥了一眼,说:你不爱会死呀。
  我笑,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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