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警醒报复者的文章

小小蜂发表于| 人气:840

我是一名医生,事情开始在去年初。当时,我到外地出差,一天晚上应酬回来,刚到宾馆,就
接到了老婆的电话。她语气忧虑的说自己生病了,我问什么病,她不肯说,追问了半天,电话那头她却一声不吭,最后悠悠的说:你回来就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手机关机,家里座机无人接听。


我感觉有些蹊跷,给她父母打了个电话,开始没说她生病的事,随便聊了一下家常,最后问她
最近回家过没有,工作和身体怎么样,老人家说她最近没回过家,但昨天上午才通过电话,一切都好。又寒暄了一会儿,我挂了电话。

我躺在**想了想,又起身给她妹妹打电话,手机接通后,我开门见山的问老婆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妹妹有些惊奇的反问我:你还不知道啊,她怀孕了。我愣了一下,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说昨天下午陪我老婆去医院做的检查。我告诉她,老婆给我打电话说自己病了,并没有提怀孕的事。妹妹说那我去看看她,过一会儿给我电话。然而,当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等到电话,也没有再联系上她们姐妹。

第二天上午**点左右,我正在开会,老婆的电话打过来,说自己怀孕了,但是不想要,准备做
掉。因为会议马上轮到我发言,我只说了一句:先等等,我们再商量一下,中午和你联系。就匆匆收了线。

中午,我打她电话,关机。给她妹妹打电话,关机。给她父母家打电话,无人接听。

晚上,我再给她打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我还没来得及责问她,电话那头,她已经哭了起来,声音不大,是那种压抑着的啜泣,电话这头,我也能感觉得到她撕心裂肺般的伤痛。她一直哭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情绪才稍微平复。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对不起,没征得你同意,就把孩子做掉了。我不忍心说什么,也没有提中午她关机的事,安慰她说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老婆是一家外企的中层,最近还有希望提拔,她说,不希望因为孩子的关系使自己失去这次升
迁机会,我表示理解。但是,令我有些疑虑的是:每次的fuqi生活,在她的坚持下,我都使用了避孕药套,虽然说这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这也正是当时我没有对她提出表示怀疑的原因),但是,在我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由于这次出差任务比较艰巨,所以,我又呆了差不多一个月。在此期间,我们正常的通着电话,互报平安。她的情绪一天天的好转,在我回家前一周,她如愿以偿的从副职调到正职,那天晚上,她和部门的同事在酒店庆祝,同事们灌她酒,她躲到厕所里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自己喝醉了,最后说:老公,你要加油哦!在遥远的地方,我也被她的开心感染了,那**睡得好甜。

在这期间,她的手机也变得畅通无阻了。

回家的那天,飞机晚点,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她和小姨妹在等我吃晚饭。保姆没在,晚饭是小
姨妹做的。

吃饭的时候,老婆告诉我,在我出差期间,保姆因为丈夫出了点事,辞工回家了,走的时候,
她多给了二百元钱。吃完饭,小姨妹说第二天警局有事,就先回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请保姆的事情(老婆不会做饭,平常我们都忙,所以一直都请人),就**睡觉了。

张爱玲说: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

她是对的。一**,那具熟悉的身体就让我充满了陌生感,老婆刻意掩饰的抗拒,却通过她的
身体,羞辱了我的自尊。

完事后,我假装满足的闭上眼睛,心里开始计算着保姆离开的时间,根据保姆平常发工资的时
间和收入,经过简单的计算,我已经确定她是在老婆怀孕前三天离开的。再联系到她怀孕时几次莫名的反应,我确信:老婆出轨了。

第二天,我借着交手机费的名义去移动查老婆的通讯纪录,被告知密码已更换。我再到电信查
家里座机的通话纪录,没有陌生的号码。只是老婆和她妹妹的通话非常频繁,特别是在小姨妹去找老婆那个晚上以后,她们的通话时间经常超过一个小时,每天两次以上。以前,平均一周打两个电话,每次不超过十分钟。

小姨妹是pol.ice ,**岁,有一个男朋友,商量着年底结婚。我相信她知道老婆的事情,但
是要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讯息,跟让哑巴说话的难度差不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想起了保姆,这可能是我唯一的线索。保姆家在农村,没有电话,于是,我回家找到了她的
身 份 证复印件,抄下了地址。

过了两周,我给单位请了假,跟老婆说要出差,就搭上了开往保姆所在地方的长途汽车。

辗转了5 个小时,才找到保姆的家。我买了些礼物,说出差路过附近的城市,顺便过来看看她。她很感动,忙着给我端茶倒水,一边让丈夫安排晚饭。我问她,丈夫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她说丈夫没事啊,我忙说记错了,对不起。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辞工,她说是因为老婆告诉她我们都要出国进修,家里不需要人了。我沉默了一阵,说:是这样的,本打算我回来以后再告诉你。她说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家里孩子上初中了,也需要她。

经过一阵闲聊,还了解到以下信息:在我出差期间,老婆有3 天晚上没回家。一天晚上12点多,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送老婆到楼下,保姆看到了他的车,她说:是一辆黑色的车,路灯比较暗,看不清车牌,好像中间有几个圈圈。第二天,老婆告诉她我们要出国,她就回家了。

在保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向她告辞后,我走在乡间小路上,确定了几件重要的事情:
老婆说谎了;保姆因为看到了重要的事情才被辞退;那个男人,开一辆奥迪。

我茫然若失的坐在长途汽车上,一瞬间,我甚至希望汽车驶出国道,坠崖而亡,让我永远没有
机会面对真相

回城后,到医院坐了一会儿,径直回家了。我洗了个澡,有种心力惧碎的感觉,一躺下,就沉
沉睡去。第二天早上,老婆把我摇醒,告诉我她今天要出差,等几天再回来,让我去洗洗车,听着她把汽车钥匙放在茶几上的声音,我彻底醒了过来。

汽车是老婆进单位时我送她的礼物,那时,我卖了摩托车,动用了几乎全部的存款,就为了实
现自己的承诺。拿到车时,她抱住我,感动得哭了,泪水浸透了我的衣襟……她的喜悦,通过泪水传播到我的身上,化作幸福,让我感觉自己置身于天堂。

然而,几年以后,她多次流露出这部车有失她的身份,希望尽快换掉。

而我,一直踩着自行车穿梭于上下班的人流中,数年如一日。也许,我也有失她的身份,该换
掉了吧?我情不自禁的这样想。

洗车的时候,小工让我收拾一下车里的重要物品。我在清理后座的时候,发现在座垫的夹缝里,缠绕着两根头发,一根细长柔顺,一根粗短茁硬。我小心的用报纸包裹起来。我在疑似有精斑的地方用小刀刮下一些表层,收藏好,放进口袋里。

洗完车后,我回家在**找了半天,找到一根老婆的头发,把它和另外两根头发放在一起。带
着这三根头发和疑似精斑,我迅速开车去了医院。

通过微量元素的测定,其中两根是同一女人的头发,也就是老婆的;一根是男人的头发,我认
为就是情夫的;再通过色素含量和毛发横断面直径的测定,确定了情夫的年龄在40到50之间;通过热解离试验,我再次确定了情夫的血型,A 型。

遗憾的是:疑似精斑可能固化时间太长,分离不出来了。

确定了情夫的年龄,也让我把老婆同事的嫌疑排除了。她们公司年轻人多,ZG人没有超过40
岁的,40岁以上的都是老外。而老婆,对老外极其反感,刚进公司的时候,想起老外身上香水和狐臭混杂的味道,她回家还吃不下饭。

由于老婆出差,小姨妹知道我没地方吃饭,所以和男友聚会的时候,常常叫上我。她的男朋友
姓谭,是农行的一个软件工程师。

有一天吃饭,聊到他们结婚的事情,不知不觉又说到生孩子的问题上去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小姨妹:你姐姐做手术,去的我们医院吗?小姨妹说:不是,是临城的一家医院。

我心里立刻充满了狐疑:我工作的医院,在本省的医疗条件最好,而且,医护人员的家属在这
里治疗有许多方便,放弃这里,去临城做手术,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

可小姨妹陪老婆去我们医院做手术,不需要隐藏行踪啊?思虑良久,我开始怀疑:老婆做手术,情夫也去了,不去我们医院,是怕碰到熟人。

想到这里,我内心波涛汹涌,却依然镇静的吃完饭。饭后小谭说去小便,我也跟了去。我先在
后面的洗手池用水浸了浸脸,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进到厕所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发现小谭小便不畅,冠状沟处似有白色粘液。作为医生,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家的路上,我给临城医院的一个兄弟打电话,希望他帮忙调一下地下车库的录像,他说没问题,让我第二天去,也没多问什么。兄弟就是兄弟,关键时刻鼎力相助,却不需要知道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医院打电话调班,就趋车直往临城

在朋友的帮助下,我调出了那天的录像。果然,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车牌号是我们当地的**车牌。我恍然大悟:老婆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和**部门接触。她的情夫,是一名官 员。

拿到了车牌号码,以后的事情就相对比较容易了。经过两天时间的努力,我基本弄清楚了情夫
的基本情况。某局 局 长,副 厅 级干部,45岁;老婆40岁,某局财务,副处 级干 部;两人关系在人前还不错。有一女儿,20岁,在本城读大学。

还有一点比较重要的情报,情夫这几天也不在本城。我想他们是在一起。

晚上,老婆打电话给我,说明天回来。我思量着,怎么和老婆好好谈一谈。

凭心而论,老婆虽然出轨,但是如果能及时回头,我并不想挑破。

情夫有家庭,为了位置,也不可能和她结婚。

他们年龄相差十几岁,基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当官本思维、拜金主义和恋父情结的梦幻被
长期地下情的愤懑和阴暗击得粉碎时,我不知道他们除了**的快感外,是否真的能够找到长年维系这种关系的纽带?

当然,年龄的差距到底是优势还是劣势,我也不敢一言以蔽之。或许女人的心理,在她的一生
中,始终需要借助父亲的影子,才会感到安全吧

过了大概三个月,那天下着大雨,老婆到医院接我回家,一路无语。快到家时,她打破了沉默,说:我想要个孩子了。

我说好的。

吃过晚饭后,我们疯狂**. 她很忘情,动作激烈,控制着主动权,我配合着她,在她那久违的
迷离的眼神之中,我仿佛又找到了酣畅淋漓的感觉。

**天以后,她告诉我,自己怀上了。

我黯然不语

老婆怀孕后,她把她母亲接过来一起住,我们又请了一个人。不过,从那时开始,我就很少回
家吃饭了,夜夜宿醉,有时候还不回家睡觉。

老婆用怀孕的事实撕裂了我的底线,我要忘记她,报复她。

一天晚上,正在KTV 唱歌,小姨妹给我打电话,说老婆不舒服,可能要送医院,问我在哪里。
我借着酒劲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让她去猜,猜到了麻烦她告诉我,好让我知道自己的准确位置。

二十分钟以后,小姨妹带着两个便衣pol.ice 来到了我的包厢,从两个小妹腿上把我拽了起来,
推着我下楼,塞进了面包车里。

老婆已经被送医院了,看到她躺在病**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恶心,在病
房里‘哇哇’的吐了一地。随即,就靠着墙呼呼的睡着了。

很遗憾的是,老婆这次只是普通的妊娠反应,可能伴随着产期忧郁症,导致反应比较强烈。老
婆自然会有产期忧郁症,因为孩子的两个父亲都只能永远缩在龟壳里。我心里冷笑着,伴随着一阵绞痛。

第二天一早,小姨妹闯进我办公室,当着病人的面数落我。我让护士把她撵走,她不走。我告
诉她,这是医院,是看病的地方,找我可以,要花钱挂号的。她扭头就走,挂了我10个号,把我骂了一上午。

下午,我请泌尿科医生帮我查一下小谭的病历和检验报告,果不其然,我拿到了结果。我给小姨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我到她那里去,有事和她谈。我要求小谭回避,她冷笑着说:可以,谅你也不敢对pol.ice 干什么。

下班时,我把资料放在费旧的特快专递信封里。到小姨妹家时,她穿着警服,还戴了帽子。我
说把警服脱掉,如果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什么话都不说。

我告诉她没吃饭,让她煮碗面条。她说好,换了便装,下楼去买卤菜。煮了面,我又说要喝酒。找了半天,她拿出瓶伊利大曲,然后绞着胳膊,站在一旁,冷冷的看我又吃又喝。

我说你不要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姐姐委屈了,你要帮她出头?她
有我委屈吗?我哪天怀个野种给你试试,让你免费当妈,看你的同情心还泛滥不泛滥。

她蹦过来想我,被我一把推开。我把信封摔到她身上,冷笑说:好好看看吧,这是你家小谭
的检验报告,淋病,知道是什么吗?给你解释一下,性病的一种,全称叫做淋菌性尿道炎,主要传播途径是性life,别告诉我是你传染他的吧。

说完,我抓起酒瓶,猛灌了几口。

我清楚的知道,对她的打击是沉痛的

小姨妹谈过两次恋爱,初恋男友是她的至爱,因为寻花问柳被她发现,才忍痛割爱。分手时,
她伤心得死去活来,绝食了两天,一年内拒绝了任何男人的追求。

小谭个子不高,人也不帅,外形条件和她前任男友相去甚远。她和小谭交往,主要是看重他的
踏实和质朴,以为可以托付终身。我猜,她连做梦都没想到过,她心目中这个只会写程序的技术白痴,也会有放浪形骸的时候。

视线之中,小姨妹紧咬着嘴唇,拿着报告的手微微颤抖,眼里噙满了泪。过了一会儿,她蹲下
身子,用手捂住脸小声的哭泣起来。

我走过去扶起她,说,你知道我的感受了吗,爱人出轨的滋味不好受吧?听我这样说,她一头
扑入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受了她的感染,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越是坚韧的盔甲,下面的身躯越是柔软,就像乌龟的壳。

只用了一分钟,小姨妹就让酒瓶见底了。然后她翻箱倒柜的找酒,没找到,就冲出门去,在楼
下的小卖铺要了瓶琅琊台,坐在花园旁边的台阶上继续喝。我一路跟着她,陪着她,看着她分不清自己的鼻涕和眼泪。

我背她上楼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然而,当我把她放在**,打算悄然离去的时候,她却轻轻拉着我的手,清楚的说了一声:姐夫,不要走。

我笑了,有点痛。

第二天早上离开小姨妹时,我的手机上多了一张照片,内容参照艳zhao门中最精彩的双人画面。

当老婆躺在情夫跨下G潮不断的时候,她可曾想到,小姨妹曾经骑在我身上扭动腰身?当老婆
依偎情夫怀中怜悯我的时候,她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被我嘲笑?

踩着自行车一路飞奔,转眼就到了医院,踏着轻快的步伐上楼梯,打开办公室的门,点燃一支
烟,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在我的心中,的颜色浅了不少

老婆的肚子渐渐大了,对我的刺激也越来越强烈。还好,家里有她妈和保姆,否则,我还要帮
情夫尽父亲的责任,照顾好没出世的孩子。在家的时候,只有吃饭的时候聚在一起,平常我都躲在书房里,看书,玩电脑。我借口怕压到孩子,也睡在书房,能够不和老婆照面,就尽量不出现。fuqi彼此的交流也减少到局限于几句话的程度:“开门‘、’吃饭了‘’早点睡‘’再见‘。仅此而已。

这期间,小姨妹来过一次,她和小谭分手了。告诉我们的时候,她瞟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低头扒饭。吃完饭,我回到书房,贴着书房的门听她们在客厅的谈话。言语中,听得出来,她很关心我的情况,想方设法打听和我有关的消息。至于和小谭分手的原因,她只淡淡的说了句性格不合,再也不愿多说。

走的时候,她敲了敲书房的门,站在门外大声说:姐夫,我走了,对我姐好点儿。

我打开门,她已经出下楼了

我给老婆说去送送她,拿了汽车钥匙,就追了下去。在楼梯间,我去拉她的手,她甩开,急急
的往前走,冲出了防盗门。我紧跟在她后面,当我家的楼房在视线中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我又去拉她,她一下就握住了,紧紧的,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似的。

我们几乎是飞奔着跑到了汽车里,然后相拥在一起。小姨妹紧搂着我,流着眼泪说:姐夫,我
想你。我轻轻吻着她脖子,说:我也想你。

那天晚上,我给家里打电话,是保姆接的,我说几个同事要出去喝酒,要晚点回家。

差不多凌晨两点我才到家,老婆已经睡了。

老婆,一直是我和小姨妹的禁忌,每次涉及到她,我们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只有一次,小
姨妹问我,为什么那么肯定孩子不是我的。我说,感觉。她说万一是你的呢?我说,没有万一。她问我以后怎么办,我说孩子生下来以后就离婚。她哭了,我知道她的意思是问我们以后怎么办,我有意回避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有一天,小姨妹告诉我,有个同事喜欢她很多年,知道她和男友分手,又开始追求她了。当时
我没在意。几天后,我刚下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把我拦住,说是小姨妹的同事,要和我谈谈。

我有些心虚,说家里有事,有什么话改天再聊,就匆匆走了。回头我给小姨妹打电话,她说追
求她的人就是他,我们的事情,他也发现了。我问是怎么发现的,她说他是pol.ice,有他的手段。

第二天,那个pol.ice又把我拦住了。

我不想理他,扭头就走。他一把抓住我,要求谈谈。

我说没什么好谈的,他说我知道你们的事了,如果你不谈,我就告诉你老婆。我哈哈大笑,用
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去告诉她你就是王八蛋,我就是要她知道,谢谢你帮这个忙。明白的告诉你,我不爱ML,和她**就是因为她是我老婆的妹妹,我老婆偷人了,我要报复她。

他扭头就走。

晚上,我给小姨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第二天,我在下班的路上堵住小姨妹,她打了个电话,鄙夷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肯说。一会
儿,那个pol.ice赶了过来,他把我推开,警告我别缠着她。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说的话被pol.ice录下来,放给小姨妹听了

和小姨妹的事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何况,她和那个pol.ice正式建立了恋爱关系,我非要横刀夺爱,避免不了会自讨苦吃,最多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小姨妹说过的那句话,让我体验深刻:他是pol.ice,有他的手段。

那个pol.ice姓宋,岳母过生日,在酒店摆酒,小姨妹把他带来了,介绍说是自己男友兼同事。

他一一打过招呼,然后走到我面前,满脸笑容的伸出双手握住我,说:姐夫,你好,**经常
提起你,说你是家里的贤夫良兄,以后多指点我,很多事情,我还要向你学习。我眼睁睁的看着右手在他双掌中变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用了很大的劲,我几乎听到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

我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坐在椅子上,平缓了一下心情,才说:小宋,你很聪明,我也很喜欢,
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一家人,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

酒席办得很热闹,我们这一桌却各怀鬼胎,老婆,小姨妹,小宋,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就像他们也不明白我的心思一样。

一天下班后,因为我明后天休假,加上本来就不想回家,就约了体检队几个医生喝酒。

酒桌上聊到工作上的事,他们报怨在体检队没什么意思,没有机会临床锻炼,专业水平会裹足
不前,等等。
一个赵姓医生说某大学大三的学生,后天要来体检,他那天要给儿子开家长会,请我代班。我
想休息一下,借口后天要陪老婆做定期检查,加上专业不熟担心出事故,就推掉了。赵医生也没多说什么。其实专业不熟彼此都知道是托词,体检的活是个人差不多都能干。

临别的时候,我握着老赵的手说不好意思了,帮不上忙,他说没关系,大家散去。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情夫的女儿不正是某大学的大三学生吗?我思虑良久,摇了摇头,
缓缓向家走去。

第二天晚上,老婆站起来乘饭的时候,她凸起的肚子碰到了我的胳膊,我一下恶心得再也吃不
下去。匆匆逃回了书房。

我趴在书桌上,羞耻和愤怒,就像分别是阿里和泰森的两对铁拳,轮番将我打得粉身碎骨。

我给老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有空,可以替他代班。他很高兴,说正愁找不到人,我解了
他的燃眉之急,谢谢。我说不用谢,应该我谢谢你。

那晚,我**未眠,终于,我要开始接触情夫了。

复仇,才刚刚开始

看到情夫的女儿时,她正在测视力。看着她清辙的眼睛,纯洁得像一尘不染的矿泉水,
我心中激荡了一下,头有些晕厥。这种感觉,是当年我第一眼看到我老婆时,曾经有过的。

轮到我检查的项目时,我故意说她的身体有些的异常,吓得她不轻,我又安慰她说,只是些小
问题,调养一下就会好的。并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她,告诉她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当然,借着关心的名义,我也留了她的电话和宿舍地址。

她血液检测的结果,我当天就拿到了,有些贫血。

其它,没有什么问题。

她血液的指标,当天我就打电话告诉了她,听到贫血后,她有些淡淡的忧伤,但是我对非常感
激,因为她的同学在好几天后拿到结果。

用关心和建议的借口,我保持了每两天和她通一次电话的速度。慢慢的,我们就熟络起来。

一个月后的某个周末,在没有通知她的情况下,我买了一束花和一些补血的营养品到学校看她。她很高兴,和我一起吃了晚饭。言词中,我漫不经心的赞美着她,假装意外的寻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惊奇的发现了一样的爱好。她笑得天真烂漫,说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临走的时候,她告诉我可以叫她YY. 我问:是不是最亲近的人才这样叫?她低着头说:是的。

我说你可以叫我大叔,现在最亲近的人也这样叫。她笑着打了我一下,说,你不老,我叫你哥
哥。

这段时间,我仔细研究过她的体检报告。报告上,血型是有的,根据生日,我推算出了星座。
再综合星座和血型,总结了一下这类女孩的基本性格特征。虽然通过星座和血型判断人的性格,多少有点虚无缥缈,但是我不想打无准备的仗,而且,我必须成功。

我开始坚持每天给她发短信,首先,我要成为她生活中的一个存在。

第一天

‘YY,我这边下雨了,你那边下了吗?注意加衣服。’

‘没下。’她回信。

第二天

‘YY,吃过饭了吗?’

‘还没。’她回信

‘注意营养,不要只吃蔬菜。’

‘知道了,谢谢。’她回信

第三天

‘YY,今天我买了条红色的短裤。’

‘哦,好看吗’她回信

‘不好看,很漂亮’

‘呵呵’她回信

‘YY,其实我买了两条’

‘哦’她回信

‘有一条是内裤,呵呵’

‘讨厌’她回信

第四天

‘YY,今天和病人吵架了,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她回信

‘上午开药方的时候正在胡思乱想,把药方配错,下午别人找??来了’

‘小心点,可是和我有关系吗?’她回信

‘YY,我不敢说。’

‘没关系,说吧。’她回信

‘YY,当时我正想着你,在药方上画了一条大腿。’

‘……笑死我了,真的假的?’她回信。

第五天

‘YY,晚上我想来看看你。’

‘今天我要回家。’她回信

‘就看一眼。’

‘我放学就走了。’她回信

‘我送你回家。’

‘妈妈来接我,她看到不好。’她回信

‘那……好吧,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回信

‘睡觉前仔细想我一遍。’

‘不’她回信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了一条

‘睡觉前只马马虎虎的想你一遍。’

我微笑着合上了手机。曾经接受过心理学系统教育的我,通过若无其事般的层层推进,一只脚
已然踏进了她的心灵

我给老婆说,最近夜班多,来回不方便,想在医院附近租间房子。

她说好。自从有了孩子,她就一心一意扑在肚子上。我想,即使有一天我变成了只蟑螂,她也
不会觉得奇怪吧。

周一下班后,我到学校去找YY.

她没在宿舍。我给她发了一个短信,问她在哪里。她回信说和同学在外面看电影。我没说自己
在学校,只让她注意安全。

一直等到快十一点钟,看见她和另外两个女生朝宿舍走来。我迎上去招呼她,她很吃惊,问:
你怎么在,我说:顺便路过想来看看你,不过,给你发短信的时候就到了。说完,我祝她晚安,转身走了。她的两个同学在后面笑。

在路上的时候,收到她的短信:谢谢你来看我。

我回短信:明天我还会顺便路过你学校,在吗?

她回短信:一直都在。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我给老婆说要出几天差。就在临城,路途短,开车去。她说:好,注意安
全。

我又到医院附近的房地产中介找了个房子,忙活了半天,中午才到办公室。

了一支烟,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给友好医院的一个兄弟打电话,请他帮我留个床位。他说:
行,现在床位不紧,你不打电话也有的。又问:是不是你们医院住不下了?我叫他别管,把床位留上就行了,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不要吱声。他笑了笑,说:随你大小便。

吃过午饭,我给YY打电话,约好六点半在学校旁边的浓情咖啡厅见面。

‘不见不散’,我说。

‘不见不散’,她也说,我仿佛看见她咬着嘴唇的样子。

两点钟左右,我给YY发短信,骗她说临时有个重病号,要做手术,但我一定会在六点半以前
赶到咖啡厅。

过了半天,她才回短信:工作要紧,改天再见吧?

我回短信:我一定会到的,如果约你,我就不遵守承诺,请你一辈子都不要理睬我。

她回短信:好,我会等你。

我回短信:六点半。

她回短信:恩,六点半,不见不散。

我发完短信,关上了手机

我向医院请了假,开着车在城里四处转悠。我先在理发厅修剪了一下头发,再到盗版市场去看
了会儿带色的光碟,最后在一家小面馆里填饱了肚子。

好不容易挨到六点一刻,我打开手机,给YY打电话,告诉她刚做完手术,正在来的路上,车
很多,但我一定会在六点半以前赶到。她说她已经到了,要我开车注意安全。

我把车停在友好医院的附近,静静的坐在车上,着烟,冷漠的听着手机响了五次,都是YY
的来电,我没有接听。快到七点钟的时候,我扭转方向盘,狠狠的向路旁的石墩撞去。

我血流满面躺在担架上,被人送进医院时,给YY发了个短信,说:我出事了,来**医院。

我躺在病**,脑袋上缠着绷带,半个小时后,看着YY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进门之前,视
线中的她,差点跌倒在狭窄的走廊里。她坐在床边,不知所措的拉着我的手,想要抚慰我,却让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你不用这样赶的……’过了老半天,她才忍住眼泪说了一句。

‘男人,’我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说,‘一定要遵守承诺。’

听了这句话,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入我怀中。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也想哭——但却是喜悦的眼泪。当情夫把孩子送进我老婆肚子里,挥舞
着绿旗羞辱我时,我也做到了,让他的另一个孩子依偎在我怀里流泪。

在我的灵魂深处,目标像灯塔一样清晰:既然我的老婆能死心塌地的为他牺牲一切,我也要让
他的女儿心甘情愿的为我奉献纯洁。

YY请假在医院陪了我两天

第一天

我躺在**,说头有点痛,她急得要去叫医生。我拉着她的手,说我就是医生,你帮我**一
下头部就行了。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我。我不停的说:轻点、再轻点……直到最后由**变成了抚摸,我才罢休。我惬意的闭上眼睛,开始专注的享受她柔软的双手接触到我的身体的快感。

过了一会儿,我又叫胳膊痛、背痛、腿痛、*股痛……她听话的认真抚摸了全身。我也认真的
欣赏了她在抚摸我大腿时的羞涩。

晚上,输液,她没有走,要了张加床。

第二天

凌晨两点多,我大叫一声。她醒来,慌乱中奔到我床前,惊恐的问:怎么了。我说:心痛,快
死了。她吓得哭了起来。我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笑着说:想得你心痛,快想死你了。

她又喜又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推打我。我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吻了下去。她下意识的
抗拒了一下,就没再动弹,紧紧的闭着眼睛。我如痴如醉的吮吸着那双颤抖着的、稚嫩的嘴唇,就像蚂蚁见了蜂蜜一样陶醉,头,又有些晕厥。

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和老婆相依相偎的日子,世上最美丽的太阳再次从我心底冉冉
升起,照亮了灵魂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两天,除了亲吻,我什么都没干。

我要一步一步来。

和YY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一有空,我就到学校找她。我们一起吃饭、看电影、压马路、说情话和数天上的星星。看得出
来,和我在一起,她很开心。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常常会坐在小树林旁边的情侣椅上。我喜欢把头埋在她身体里,然后深
深的呼吸,我想把那处子的芬芳,吸进肺,循环到血液,扩散至细胞,然后停留在记忆中永不消褪。

每次我亲吻着抚摸她的时候,她羞涩、恍惚、渴望的眼神都会使我迷醉。

我总会情不自禁的贪婪的吞食着她那甘露般清甜的唾液,或许,我希望它能浇灭我燃烧的仇恨


我总会不由自主的忘情的搅拌着她那棉花糖般香嫩的舌头,或许,这可以暂时让我破碎的心灵
被麻醉;

我的双手,总会坚定的、孜孜不倦的探索着她那颤抖着的、滚烫的身体……或许,只是或许,
我潜意识中希望自己的老婆出轨。

这段时间,我住在出租屋里,很少回家,基本上也不给家里打电话。老婆倒是偶尔来个电话,
叮嘱我回家换洗衣服,少烟,不要熬夜什么的。我总是懒懒的应付着她,平淡得像一页纸。我在想:是距离产生了美?还是她想回心转意?

可惜,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提不起兴趣。自从认识了YY,我对老婆的感情以跳楼的速度在
减退,如果说从前的仇恨中还掺杂着嫉妒和眷恋,而如今,所有的报复,目的单纯而清晰:为破碎的自尊找回尊严。

从海南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天,我打电话给兰雨,约她见面。她很高兴,说:想我了?我说:不
仅想你,还想你帮个忙。她问什么事,我告诉她见面再谈。

就此,在经过漫长的外围清理之后,我拉开了主攻情夫和老婆的序幕。

4 号下午,我给大林打电话,问他见过兰雨没有,他说见过,而且印象深刻。原来春节的时候,他曾经去过情夫家里,想塞点红包联络一下感情,结果被兰雨轰了出来。

我让他晚上在**酒店订个包间,另外交代了些事,让他不要露馅。毕竟是在江湖中沉浮多年的
商人,经历过许多事,大林不动声色,也没问为什么,只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听你安排。

下班后,我开车径直去兰雨的办公室楼下。十分钟后,看到她神采飞扬的走过来。她上车,抱
了抱我,开玩笑说:林医生,你准备把我拐卖去哪里?我笑着说比拐卖还惨,去了就知道。

到了酒店,停好车。进到包间的时候,看见大林笑容可掬的站起身。我给兰雨介绍说大林是我
堂哥,兰雨礼貌的笑了笑,和他握手,似乎她已经忘记曾经见过大林。但我注意到,她神情中还是有些不高兴,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事先告诉她有陌生人在场的原因。

吃饭的时候,大林很殷勤,忙着给兰雨加菜添汤。

大林经常在酒桌上周旋,搞气氛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讲了不少笑话,满含辛酸的叙述起自己的
创业史,后来还向服*员要了把二胡,拉起了一首《二泉映月》。

席间,我向兰雨提大林工程的事。面对着大林炙热期盼的目光,兰雨把话题叉开,没有做任何
回应。她不温不火的说笑着,还喝了两杯红酒,始终保持着自若的表情。

吃完饭,大林邀请去唱歌。兰雨拒绝,说有点头晕,想早点回家休息。大林和我们挥手告别,
自己开车走了。

大林走后,兰雨说:我见过你堂哥,他来过我们家。我说:知道,被你撵了出去。

我们挽着手漫步在江边的林荫道上,兰雨又说:你让我帮忙,就是因为你堂哥工程的事?我说
:是,前天碰到大林,无意中提起在你家当音乐老师的事情,他说正好有点事要麻烦你们,问我能不能请Y 厅吃饭。我自然请不到Y 厅,但是又好面子,就对他说:Y 厅忙,不容易约上,但请他老婆吃饭没有问题。

兰雨靠着我,一边走一边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帮忙是一定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fuqi的状
况,我的话他多半不会听,我只有尽力去试试。

我说先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兰雨说也只能这样了。

走了一阵,她忽然笑了,说:刚听到你说大林是你堂哥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到我家来当音乐
老师,和我好,都是为了得到这个工程搞的阴谋,你说,我的想法是不是特别KB啊?说完,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动不可思议,把头靠在我胸口,哧哧笑了的起来。

我吓了一大跳,把她的脑袋挪到肩头上,我害怕她听见我心脏突突跳动的声音。我长吸了一口
气,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才笑着说:你去当KB份子都不用化装了。

事情在按计划进行,我耐心等待着兰雨的消息。我毫不怀疑兰雨会竭尽全力,但对她能让情夫
妥协,我并不抱多大希望。欲速则不达,这是个复杂的过程,需要些时间来消化。现在做的只是让情夫知道她老婆想要什么——兰雨想要大林做这个工程。这个目的可以达到,我很确定。

在这期间,岳母给我打电话,埋怨我长时间不回家,又说老婆胎位有些不正,让我多回家看看。我在电话里敷衍她,说医院搞扩建,调了一批人到外地。现在本院人手不够,事情又多,成天忙得跟总理似的,有空我就回家等等。其实,医院的领导也批评过我好几次,都是关于病人投诉多和经常请假的问题,我口中应承着,说下不为例,却也没放在心上。

周四,收到YY一条彩信,是我们在广场接吻的照片。过了一会儿,又收到一条:大叔,YY想你
了。

我忍住了,没有回复。我已经很久没和YY见面了。

自从和兰雨发生过关系以后,一想起YY,我的心就像被泰山压住了一般沉,被钢爪勾住了一般
痛。那份沉痛,常常让我从噩梦中醒来时,还心有余悸。

出于这个原因,我找借口向兰雨推掉了每个周末的钢琴课。我开始躲着YY,不见面,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我想从她生活中完全挥发,我渴望在她的心中,我们的过去,只是一滴眼泪。因为我们的爱情,注定了是一场悲剧。

她会忘记我的,我相信。忘却的过程很痛苦,但时间可以使一切淡泊,或许多年以后,凝重的
痛苦就会融化成水,化作记忆中一汪美丽的清泉。我希望这个时间,只有一瞬间,这个多年,只要一天。

下班后,我去一家小面馆吃饭,要了一瓶青岛啤酒,一份青椒拌面。吃完饭,我到医院附近的
逛夜市,买了几本盗版书和一些水果。

逛到八点半,为了看九点的球赛,我开始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这晚,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不知道为什么。

穿过广场,当我拐进一个灯光昏暗的胡同里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我心中一
紧,停住脚步,回头一看:YY正站在胡同口的路灯下,泪流满面。

原来,她跟了我一晚。我走过去,紧紧抱住她。

抱住她,只在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我拖着她从胡同来到马路上。我在路边要了辆出租,把她塞进去,告诉司机送她去学校,她默
默的流泪,没有抗拒。

出租车开走时,我站在路旁,狠狠的着烟,思维怎么也静不下来。烟还没有完,出租车又
转了回来。YY跳下车,冲到我面前,劈头盖脸的打我,一边哭叫着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候正是散步的时间,马路上人不少。许多人上来围观,有笑的,有议论的,也有劝的。

我狠下心,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她发泄。后来她打累了,就坐在路边捂着头嚎啕大哭。我趁机
迅速走开,消失在她视野里,然后又悄悄回来,在远处盯着她。

她伤心的哭了好一阵,后来旁边有几个妇女劝她。她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没寻见我,于是朝
出租屋的方向走,走到胡同口,可能因为太黑的缘故,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没再往前,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学校离医院很远,差不多走了一个半小时。

我一路跟着她,看着她走进宿舍。我又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搭出租回去。

几天后,兰雨给我打电话,说事情有些眉目,约我晚上见面谈。电话里,她的声音很奇怪,有
种说不出的哀伤,其间混淆着几分欣慰。当然,幽怨的成分要强烈得多。

下班后,我接上她,一路上,都没有谈工程的事吃饭的时候,兰雨一直问我爱不爱她,我一直说爱。她又问我会不会娶她,我站起身,拉着她
的手说:走,现在就注册去。她笑得很开心,虽然明知道是一个玩笑。有时,女人对婚姻固执的渴望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这和年龄无关,似乎她们都是这样。

吃完饭,泡了一壶茶,坐在包间里休息。

又过了一会儿,兰雨才幽幽说:工程的事情,他同意了,条件是和我离婚。说完,眼角湿润了。

我心中暗喜,本来在计划中,我料定情夫不会轻易答应。离婚,原本是我准备让兰雨向他提出
来的交换条件之一,没想到,情夫迫不及待的自己提出来了。

‘可能是老婆快生了的原因吧?’我想,情夫如果能赶在孩子出生之前离婚,对老婆和孩子,
都有一种特别的意义

不管怎么说,情夫这个举动,都让我的下一步行动占尽了先机。

我拍案而起,大骂情夫卑鄙。骂到激动处,把茶杯也摔了。

对情夫的憎恶,并不是作秀。此时,我对情夫长久以来的仇恨,都借着他对兰雨的不公和羞辱
发泄出来。骂着骂着,我想起老婆和自己最终也会分崩离析,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眼眶还是红了。

兰雨一直在流泪,刚开始,还偶尔符合我,骂几句老公。看到我落泪,她受到感染,趴在餐桌
上呜呜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自然是恨极了情夫。

情绪稍微平复。兰雨告诉我离婚后房子财产都归她,情夫净身出户。我说不能这么便宜他,还
要他另拿一笔钱出来。

兰雨说情夫平常还算清廉,只收些不贵重的礼物,外面看着风光,其实也没什么钱,平常钱物
都是由她管理的。

我告诉她大林承诺给情夫的数目,兰雨吃了一惊,只迟疑了几秒钟,就动心了。她坚定的看着
我,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无眠,虽然我料定情夫在兰雨索要分手费的压力下,一定会收那笔钱,但我
还是担心发生意外的变故,使事情功亏一篑。这样,我的心血就会白费,我的YY,我的爱情就会白白牺牲。

直到第三天下午,才等到了兰雨的电话。

‘他答应了。’兰雨压抑着声音,却压制不住喜悦。电话里,兰雨让我安排大林明晚八点带上
东西去家里,情夫在家等他,并特意叮嘱,情夫让大林一个人去。

我心底暗自佩服情夫的谨慎。不过,即使他的这个反应,也早在我的预期之内。我从没想过自
己出面去踩这盆浑水,我要让他翻船,却不让自己下水。尽可能的保护自己,一直是我的最高原则。

下班后,我去国美买工具,然后到兰雨办公室楼下等她。上车后,我把索尼的小型摄像机交给
她,让她明天安在家里隐蔽的地方,纪录好所发生的一切。

刚开始,她有些犹豫,说没必要吧。我告诉她:离婚后,她和情夫就形同陌路,假如情夫某天
东窗事发,有可能会诬陷是她收受的贿赂,和自己无关。为了保护自已,一定要作最坏的打算,趁现在有机会,掌握住他的铁证,以备不时之需。就算将来用不上,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坏处。

兰雨点点头,夸奖我考虑得周到仔细。我躺在驾驶座上,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回家,我给大林打电话,告诉他事情成了,让他准备一下,带上东西,明晚八点一个人去
情夫家。大林喜出望外,在电话里说要好好的感谢我。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

第二天晚上,我坐立不安,焦急的等待着兰雨的消息。

九点,兰雨给我打电话说事情都办好了。我心中一阵狂喜,当天晚上,我在出租屋里一个人载
歌载舞,喝得酩酊大醉,也没向医院请假,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晚上,和兰雨一起吃饭。她说情夫已经把钱交给她了,又从包里拿出摄像机,把录像的内容放
给我看,还说干脆钱和录像都让我保管。我称赞她办得漂亮,说这是你的东西,我们结婚以后,也是你的婚前财产,我无权动用。兰雨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欣赏的目光长时间打量着我。

饭后,她上洗手间,我带着她的包下楼开车。我飞奔到车上,把车开出停车场。在路边,我把
摄像机上的内容拷贝进笔记本电脑。这期间,她打电话,说找不到车,我一边紧张的工作,一边告诉她站在酒店门口等我,骗她说停车场的人让我挪车,所以先把车开出来,在马路上转个向就去接她。虽然时间非常紧迫,但一切事情,我还是做得有条不紊。

几分钟后,我在酒店门口接上她,而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怀疑。其实这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残
存的良知令我觉得,让她越晚知道真相越好。

20天以后,大林给我打电话,说工程中标了。他在电话里感激涕零,说晚上请我吃饭,有点礼
物要送我。

我明白礼物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金钱是肮脏的东西,能用肮脏的东西来回报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好东西。
在我的灵魂深处,我始终隐隐觉得:我的复仇是高尚的,是为了尊严而不择手段,它甚至不会因卑鄙而褪色,不会因无耻而变质。但是,只有金钱的肮脏可以抹黑它,如果和金钱搅在一起,它就会被玷污——精神层面的追求,一旦被现实诱惑侵入,立刻就会变质、腐烂、最后粉身碎骨——爱情也是这样。

所以,即便是复仇过程中顺带得到的好处,只要和物质利益有关,都会让我高贵的灵魂感觉受
到了羞辱。卑劣的行为却自认有着高贵的灵魂,这是种奇怪得有些混乱的思维,也许永远没有共鸣,也许我根本没有表达清楚。

我拒绝和大林吃饭,还告诉他,这事和我无关,我只是介绍他们认识,仅此而已。并且告诫他
以后别来烦我。大林很吃惊,但随即定下神来,在电话里给我赔不是,说都是他的错,下次罚酒三杯。

我心中好笑,却也佩服他的涵养和在自以为有用的人面前装孙子的卑贱,更佩服他在不知道错
误的情况下勇于承认错误的虚伪。我没有耐心听他继续啰嗦,狠狠的砸下电话,把他的声音和嘴脸永远的砸到了千里之外。

卑鄙的人也不喜欢卑鄙的人,就像懒惰的将军也不喜欢懒惰的士兵,在卑鄙这个平台上,我无
疑是将军。

知道大林工程中标的消息后,我把录像拷贝了四份。我把一份寄到省检察院,一份寄到省纪委。

我深知,即便有确凿的证据,要使一个副厅级干部翻船也绝非易事。所以,还有两份,我分别
寄给了* 厅厅长和排名第二的副厅长。

情夫是第一副职。通常,官场中正职和第一副职的关系不会好,因为前者是后者的拦路虎,后
者是前者的巨大威胁;第一副职和第二副职的关系也不会好,道理同上。

理论上,他们和情夫的关系是证至敌人,省略证至二字,就是敌人。敌人拿到敌人的七寸,我
相信他们的证至智慧不会让他们心慈手软——除非他们也在工程中做了同样的事。为了排除这种可能,所以我寄了一份给第二副职,因为他没有分管这一块业务。

一个月后,我如愿以偿的听到情夫被双规的消息。又过了一周,兰雨也进去了。她很傻,一直
把钱放在家里。

三天后,我听到兰雨坠楼的消息。

当晚,我找到YY,她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躲在零乱不堪的家里。她给我开了门,然后一直死死的抱住我,仿佛盼到了救星。

她还并不知道兰雨的死讯。

晚,YY睡得很香甜。她依偎在我怀里,咸咸的呼吸,闻起来像一只刚吃过鱼的猫。

看起来,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安稳的睡过觉了。睡梦中,她露出惬意的微笑,梦到了我,兰雨,
还是父亲?或者都不是,也许是她又回到了美丽的那拉堤大草原,一个人骑着马,无忧无虑的穿梭在蓝天白云之间?

我无从知道她具体梦到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定是美好的东西。我静静的看着她,有时,我甚至
希望她流连在梦境中,永远不要醒来,不用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因为这里,才是一个真正的梦魇。

我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渐渐的,我舍不得眨眼。我贪婪的品味着她最后的幸福,想把它抓住,投掷在心中,牢牢的锁起来。或许,在今后的岁月里,它不会再有;或许即使有,我也再不会看到。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快三点的时候,我猛的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落泪了,泪水正顺
着我的脸颊,流淌在YY的头发上。她皱皱眉头,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几秒钟后,她颤抖了一下,立即又翻转回来,把头深深的藏在我的胸膛下,双手攀附得我更紧了。

为什么天使一般的YY,却只有躺在魔鬼的怀抱里才能睡得安稳?

为什么苍天,总是能够若无其事的嘲弄人生?难道是为了表示它喜欢残忍?

我的心开始滴血,仿佛YY洒落在蒙古包里的处子之血滴落在心扉,它殷红的玫瑰花瓣正伴随着
悲痛的节奏在我心里跳舞。它一边跳,一边慢慢的盛开,它越跳越快,越开越鲜艳……它的舞姿,凄美得令我肝肠寸断。

一瞬间,我再也无法忍住抑郁和伤恸的冲击,它们斩钉截铁般冲垮了男人的尊严,山呼海啸般
夺眶而出,我一把推开YY,快步跑到厕所里,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天清早,YY还没醒来,我就走了。

在街边的小摊吃过早饭,我径直到医院。

一上午,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在谈论兰雨自杀的事情。昨天下午,她跳楼后,被送到我们医院抢
救,而她的背景,和跳楼的原因,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兰雨的死,让人们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激动,有同情者,有悲哀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人。

我静静的站在一旁,聆听他们的闲言碎语。

有人说,昨天下午,兰雨被送到医院时,还没有死,在抢救无果后,才中断了呼吸。

还有人说:

兰雨被送到医院时,伤得很重,但如果抢救及时,说不定还可以挽救回生命。可惜也是她命该
如此,当时,血库中正好缺同型血……兰雨是AB血型,在传统意义上是万能受血者,临床的医生在没有同型血的情况下,给她输入异型血(O 型)。5 分钟后,发生了溶血反应,她的皮肤发青、全身发抖、心跳加速、血压下降,临床医生随即停止了输血。半小时候后,兰雨的心跳正式停止,死亡。

即便传言属实,也没有人敢说这是一起医疗事故,包括我。在紧急的情况下,临床医生采取输
入异型血的措施,是完全正确的处理。然而,异型血之间的溶血反应,何时发生,怎样发生,发不发生,就像我们等待地震一样,只能听天由命。

我还隐约记得亲人间输入异型血发生输血反应的概率,似乎要比两滴陌生的血液低得多。这使
我情不自禁的想起YY,她也是O 型,如果当时她在场,是否能救下兰雨呢?我摇摇头,推翻了这个可能,因为即使她在,也没有哪位医生会为了挽救一条衰败而陌生的生命,甘愿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为YY采血来抢救兰雨。非法采血,这不符合规定。人的思维,总会在得失之间最先考虑自己。除非那个医生是我,才有这种可能。

然而那时,我正忙着门诊,完全不知道兰雨就躺在楼下的急救室里,正等着失去生命。

生活中很无奈,不允许除非,也没有如果,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会永远失之交臂。

不过,关于兰雨的传言并没有长时间的挽留住我的伤悲,我很快振作起来。我给老婆打电话,
告诉她我要回家住了。

周三,我把出租房退掉,收拾了东西,搬回家住。家在三楼。

走到楼下花园里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往楼上看,无意中发现老婆站在阳台上,正在偷偷的擦拭
眼泪,看见我的目光扫过来,她的手伪装成拢头发的动作,把压在额头的头发往后脑勺抹去。她的嘴角扯了两下,挤出了几点笑容。

我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我心中一阵冷笑,无疑,情夫被双规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正在
为鸳鸯梦变成野鸭粥而心痛欲碎,情郁于胸,流下伤泪。不巧,正好被我看见,这才拼命的掩饰。

回到家,相互淡淡的问候一声,就像左手问候了一下右手。

我钻进书房放行礼,保姆进来帮我收拾。老婆坐在客厅里弹钢琴,弹的是一首欢快的《甜蜜蜜
》,一边弹,她还一边哼哼起来。保姆说,她每天都弹钢琴,说是胎教。

老婆的钢琴也是我教的,她不够努力,更没什么音乐天赋,只能弹一两首弱智的流行歌曲。不
过她一向注意形态,即使怀孕,举手投足间,倒也不失优雅。从前恩爱的时候,我曾经笑话过她舍本逐末,说她一流的优雅,不入流的演奏,就像一只凤凰用钢琴发出了母*遇难时的惨叫。那时,她笑着脱掉高跟鞋,走到我面前,拿着鞋跟在我眼前夸张的摇晃半天,却用鞋面轻轻捶打我的臀部,我夺过她的鞋,她就躺在地板上耍赖,非要让我练习母*的惨叫才肯起来。

时过境迁,一切的美丽都已风化,变成了一根乌木,黯淡得令人沮丧。

半夜,我醒来,走进老婆的卧室。

睡梦中,她的脸上洋溢着孕妇特有的满足。她的满足,让我莫名的开始暴躁,我打开所有灯,
把卧室照得透亮。她醒了,惊恐的看着我,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说没事,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了她葫芦一样的身子……我粗暴的进入,她的眼泪和叫声几乎同时蹦了出来。

早上我醒来时,老婆似乎没在家。我翻了个身,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却发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
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大唐,为了孩子,不要再动我,好吗?还有两个月就生了。‘

我冷冷的把纸条撕成碎片,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连同纸张特有的苦涩,一并吞进了肚里。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老婆的情绪开始烦燥起来。

近几次产检的结果,更让她坐立不安。她的胎位不正,血压和血糖,远远高出正常范围。

胎位不正是一直以来存在的问题,做了些运动,也不见好转。血压和血糖偏高,是最近出现的
情况。老婆的身体状况,意味着只能做剖腹产。看来,这个来历不正常的生命,注定了要把不正常的特点贯彻到底。

有时候整整一个上午,老婆都静静的坐在钢琴旁,还一动不动;有时,她也弹弹曲子,可是不
哼哼了,也没有了欢喜;有时,她用一种忧伤的眼神长时间看着我,悲哀得仿佛是一只怀孕后被丢弃在废墟桶里的宠物。一瞬间,我几乎有些怜悯,可是只用了一瞬间,我又恢复了平静。

我心中暗自窃喜,甚至默默的乞求上天,让这个生命见不到天日。

有一天,吃过晚饭后,我主动陪老婆去公园散步。她拉着我的手,走过草坪,穿过小桥流水,
来到空旷的雕塑平台上。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要我听听孩子的脉动。

我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我低下头,伏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假装惊慌的看了她一眼,又趴在她肚子上
仔细听,双手在她肚子上抚摸。良久,她感觉没对,有些焦虑的问我怎么了。我站起身,往旁边走了两步,拍了拍手,才冷冷的说:孩子好像死了。

老婆愣住了,幸福的表情还没来及打扫干净,她的脸就伴随着我的声音填满了恐惧。渐渐的,
她两腿开始发颤,慢慢的蹲下身子,瘫软在地上。

我漠然的看着她,目睹着她从幸福的山巅坠落到恐惧的深渊,我感到了飞翔一般的快感。

把老婆送进医院时,她还站立不稳。听到医生说胎儿正常时,她还不敢相信。她惊慌失措的紧
紧的抱着我,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水草。她无助的看着我,希望我确认孩子没事。

我坚持告诉医生,在那一刻,以我的专业,没有找到任何生命的迹象,我确认婴儿当时已经死
亡。当值医生茫然了,要求老婆住院观察。

一周后,老婆才从医院回家,憔悴了许多。从此以后,她就开始担心孩子会突然死去,即使在
睡梦中,也常常被吓得惊醒过来。

我笑了,很简单,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技巧。

看到怀里哭泣的YY,我的心陡然剧痛,妻妹凄切的表情也渐渐浮现眼前。因为妻子的出轨,我
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我心理做了一个决定。

托起YY的头,我很认真的对她说:不要伤心了,等着我,我一定会陪你,一辈子!!
这次回家后,明显感觉到老婆对我的依赖。女人的安全感,始终需要男人的影子作支撑。似乎情夫的消失,让老婆重新把支撑点挪到了我的身上。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恐惧,使她满怀焦虑和担忧,而我的存在,仿佛可以成为她忧虑的载体。

在临盆前的几个星期,她整晚的睡不着觉。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但可以感觉得到,她害怕我不在身边,害怕我不回家,甚至害怕我接陌生的电话。

其实在老婆怀孕以前,和大多数绿人一样,我幻想着她的红杏,能悄悄的爬回墙头,我也会假装不知情,在余生中一如既往的待她,把这顶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直至腐烂。

这种心理,并不是崇高,而是一种自我保护。

我宁愿自欺欺人的默默承受痛苦,也不愿揭开伤疤让他人的关注,这会让我的自尊崩溃,在痛苦之中,更添羞耻。如同一个在大街上摔得四脚朝天的小女孩,她会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若无其事,却会在母亲的怀抱中嚎啕大哭。

不料,她用怀孕的事实,彻底击溃了我的底线,这相当于是在羞辱我的过程中修建一座丰碑,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越来越雄伟。

有一次,我试探老婆,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说不定将来会更好。她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是不是觉得她的身体状况不好,担心孩子出生后会有缺陷。我说不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不要孩子。她哭了,说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自己,也要孩子。

我把头转向一边,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已是气极。

过了一会儿,我借口医院有事,要出去,晚上不回家。出门时回头看她,发现她呆呆的坐在小木凳上,满脸凝固着绝望的表情,活像一具木乃伊。
出门后,我快步走出小区的花园,在小区和马路间的林荫小道上漫步。回首往事,不禁思绪万千。

我是三代单传,年龄也不小了,从前每次回家,父母虽不明说想要抱孙子,但都会流露出期待的眼神。特别是母亲,一见到老婆,就会絮叨孤寡老人的落寞和邻家孩子的幸福,悲伤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言下之意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我们赶快开花结果。

这让老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见到她时都倍感压力。

说来也奇怪,结婚以来,无论我父母如何旁敲侧击,我怎样暗示,老婆的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愿意要孩子,直到我出长差。那是她怀孕。想到这里,我长叹一声,不管怎么说,我都衷心佩服情夫的魅力。

不知不觉间来到马路上,我随手拦了辆出租。司机问去哪里,我顺口说去学校,或许只有那里,才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

找到YY时,她正一个人在*场上。我抑制住上前的冲动,静静的站在铁门栅旁,默默的看着她。一小时后,天渐渐黑了,夜色席卷走最后的余光,慢慢笼罩住她孤单的背景。看不出她是欢喜,还是悲哀,只是落寞,让人感伤。

正当我打算悄悄离去的时候,YY朝我走了过来,她站在我面前,冷若冰霜的说:大叔,你来啦?

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黑夜中扯破了一个洞,惨淡得如同一个破碎的白釉花瓶。只在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她什么都知道了。
出门后,我快步走出小区的花园,在小区和马路间的林荫小道上漫步。

回首往事,不禁思绪万千。

我是三代单传,年龄也不小了,从前每次回家,父母虽不明说想要抱孙子,但都会流露出期待的眼神。特别是母亲,一见到老婆,就会絮叨孤寡老人的寂寞和邻家孩子的幸福,悲伤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言下之意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我们赶快开花结果。

这让老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见到她时都倍感压力。

说来也奇怪,结婚以来,无论我父母如何旁敲侧击,我怎样暗示,老婆的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愿意要孩子,直到我出长差。那是她怀孕。想到这里,我长叹一声,不管怎么说,我都衷心佩服情夫的魅力。
不知不觉间来到马路上,我随手拦了辆出租。司机问去哪里,我顺口说去学校,或许只有那里,才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

找到YY时,她正一个人在*场上。我抑制住上前的冲动,静静的站在铁门栅旁,默默的看着她。一小时后,天渐渐黑了,夜色席卷走最后的余光,慢慢笼罩住她寂寥的背景。看不出她是欢喜,还是悲哀,只是那份孤雁般的落寞,让我有些感伤。

正当我打算悄悄离去的时候,YY朝我走了过来。她站在我面前,冷若冰霜的说:大叔,你来啦。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黑夜中扯破了一个洞,惨淡得如同一个破碎的白釉花瓶。

只在一瞬间,我就意识到,她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沿着学校*场的跑道并肩往前走。这是个奇怪的夜晚,星月遁形,天空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场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YY的苍白,是我认知她在我身边存在的唯一依据。我们沉默着,围绕着跑道,漫无目的的朝前走,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塞进黑洞,让黑暗吞噬着,再吞噬着,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快十点的时候,YY来到单杠旁边,她费了好大劲,把自己倒挂起来,她一直这样吊着,无声无息,似乎连呼吸也停滞了。我点燃一支烟,安静的坐在单杠旁边的沙地上。我久久的看着她,恍惚中以为她永远不会坠落,可是,她落了下来,如同一具倒挂在房梁上的干尸,被割断了绳索。

12点半左右,我们在宾馆**间,还是那间房。

似乎在冥冥中,一切早有注定。

那晚,YY如同要榨干我最后一滴精血般疯狂,她没有说话,没有流泪,只有贪婪的索取。她洁白的身躯,像亡命的斑马一样在我身体上奔腾,有时,我强力将她压下,却被她无情的捏掐,拼命的翻转上来。

整晚,她骑在我腰上,一直没让它出来过。到快天亮的时候,她开始我的耳光,一记接着一记,一记狠过一记,伴随着打的节奏,她上下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最终,她无力的瘫软了,却昂着头,不肯趴在我胸膛上。

和她一样,在痛苦和快乐的交互冲击下,我迷失了,隐隐中渴望晕厥在那一片汹涌的浪尖上,永远不要醒来。

临别,她说她要带走我一样东西,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它,让我也品尝一下亲人被折磨的滋味。她让我不要再找她,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了。

我说世间没有永远的东西。

YY不再说话,转身下楼,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一周后,她退学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老婆生孩子,选定的是我们医院的妇幼保健院,提前了两天入住。我向医院请了产假,却没有去过一次妇幼院,我无法面对她和即将出生的孩子。

为了在最后一刻最大限度的重创老婆,在她临盆的前夜,我把和小姨妹的双人艳照发送到她手机上。接着,我又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离婚协议放在书桌中间的屉里,我已经签好字了。虽然我明白,在哺*期内无法离婚,但是此时此刻,我要让她知道我分手的决心。
完这些事情,我关掉手机,然后找了个宾馆住下来。

我在宾馆整整呆了三天,什么都在想,却什么也没想。我的思维,在清晰和混乱中不停的游走,始终无法找到固定的坐标。我一支接一支的烟,仿佛把自己置身于烟雾中,才可以暂时摆脱现实的纷扰。服*员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几乎被浓烈的烟味熏了出去。

第四天,我想去办公室看看,刚走到医院大门,就看见小姨妹铁青着脸堵在门口。看来艳照的事她知道了,虽然对于小姨妹,我满怀愧疚,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打算逃避。于是,冷冷的迎着她走了过去。
看到我,小姨妹没有恼怒,却哇的一声哭起来,说:姐夫,你跑到哪里去了,姐姐病危了。

我吓了一大跳,问怎么回事。她哭着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又问孩子呢。她哭得厉害,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让我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姨妹拽着我,来到重症病房。我一进门,就看见老婆躺在病**,头上挂满了输液瓶,全身满了管子,神智似乎还清醒,却说不出话来(食道里着管子)。看见我走进来,她努力笑了笑,摊开手掌,把攥在掌心里的手机露出来,示意我拿过去。

我拿过手机,呆坐在病**,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主治医生怕影响病人休息,要求我们离开。我走出病房,打开手机的彩信,里面空空如也,艳照已经被删掉了。再回头的时候,视线穿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看见老婆闭着眼睛,似乎昏迷了过去。

待小姨妹的情绪稍微平复以后,我问她出了什么事。

小姨妹没有回答,说:先去看看孩子吧。

我们走出住院大楼,穿过停车场,出了医院大门。通过一条狭窄的小路,走进妇幼保健院的大门。育婴室在三楼,走到右侧靠墙的位置,我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婴儿安静的躺在**,睡得正香甜。

‘是个男孩。’小姨妹说。面对着微小而蓬*的生命,她悲伤的郁结正在缓慢消褪,被温情所环绕的期待之光渐渐明亮。过了一会儿,她又柔声说:‘宝贝很健康,和照片上你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隐隐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半个小时后,走出妇幼保健院,小姨妹说想坐一下,我们在公交车站台旁边找到一根长椅,并排坐下。

坐了良久,小姨妹突然抬起头,幽幽的说:“姐夫,姐姐一直很爱你。”

我沉默着。

“你曾经对我说过,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曾经告诉过姐姐你的疑虑,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真相。”说到这里,小姨妹有些哽咽,“她怕你担心,宁愿自己受委屈。”

“什么真相?”我猛的抬起头,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实正在渐渐朝我近。

小姨妹抚弄了一下头发,惨淡的笑着说:“我们两姐妹都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活不了多久,更不能生孩子。”

“……”

我几乎晕厥过去,刹时间,明白了老婆坚持用避孕套和不生孩子的原因。
这时,一辆公交车到站了,人群往这边涌过来,小姨妹站起身来侧让。

等到又一拨乘客拥挤着上车,再远去,她才重新坐下来,继续说:“你还记得姐姐怀孕的时候吗?”

“记得,那时我在出差。她打电话说自己病了,后来我给你打电话,才知道她怀孕了。”

小姨妹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那是我无意中说漏嘴了,我以为她的病你知道,当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才知道她一直瞒着你。”

“没想到姐姐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孕,结果还是怀上了。”小姨妹苦笑着说,“当晚,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要。”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第二天上午,姐姐给你打过电话以后,我们就去了临城。在姑父家吃过午饭,下午,姑父让表哥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过了一会儿,她问:“姐夫,你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去临城的医院做人流吗?”

我缓缓的点点头,凝重的说:“她的病,想继续瞒着我。”
小姨妹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临城医院的条件比你们院差很多,姐姐要去临城做人流,就是这个原因。可就是这次手术,给姐姐留下了致命的祸根。可惜,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姐姐只是觉得很虚弱,所以在姑父那里住了三天,第四天晚上,表哥才送姐姐回家。”

听她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保姆说过的话,越想越没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敢想……
小姨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维,让我从惶恐中苏醒过来。

“在你回家前一周,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才让姐姐有了要个孩子的想法.可能,也会要了姐姐的命。”

小姨妹强忍着眼泪,继续说,“那天,姐姐晋升了,从副部长升职为正部长,同事们庆祝,灌了她许多酒,她很高兴,醉得也厉害。可是,这就那天的半夜,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很不舒服,感觉好像要死了。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我急忙赶到你们家,看见她躺倒在客厅,心跳和呼吸都很微弱。我喂她吃了几颗平时常备的药,也没有效果。当晚,我叫了120,把她送进了医院。”

“第二天上午,我看她的情况有所好转,以为只是喝了点酒造成的小问题。再加上警局有事,我就走了。晚上,我再到医院,她已经不在了。等我在家里找到她时,她正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痛哭流涕。我问她怎么了,她一直不说,只是哭。后来我才知道,医生告诉她,因为上次人流的刺激对心脏造成的破坏,她最多还能活五年,在这期间,还不能受严重的刺激。那**,我们姐妹一直哭,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她突然说,不管怎样,一定要为你生个孩子。”

小姨妹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她转过头看着我,说:“姐夫,你知道姐姐对你的感情了吧。我们都对不起她。”

我把头转开,羞愧得不敢面对。

小姨妹继续说:“你回来后没多久,姐姐偷偷到外地去复查,确诊了自己的病情。从这以后,她就开始策划怀孕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第二次怀孕离人流还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因为她知道时间不多,她一定要留下你的血脉。”
那天,小姨妹还说了些什么,我都记不住了。脑袋像在瞬间被成了真空一般,记忆在这里永久的隔断了。

老婆又在医院呆了三天,就去世了。

她的病情很重,直到苦涩的在人间做完最后一次呼吸,老婆也没有能和我说上一句话,更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只在弥留的那一刻,她挣扎着褪下我们的结婚戒指,用眼神示意我重新给她戴上。我把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她微微笑了笑,这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隐约间,我觉得那枚戒指有些异样,似乎不是原来那一枚,而只是相同的一款。

我想:也许是老婆不小心弄丢了原来的结婚戒指,又不好意思对我说,于是偷偷买了个相同的戒指。而这枚戒指,我从未亲手给她戴上过,算不得我们婚姻的信物,所以在弥留之际,她才会让我亲手给她戴上,了却她在尘世中最后一个心愿。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酸,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了泪水。
在老婆的追悼会上,我想方设法弄到了一根她表哥的头发。经过鉴定,它和所谓情夫的头发属于同一个体。

就是这根掉在后座上的头发,或许是在某一次无意中的擦拭下,和老婆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留在了汽车坐垫的夹缝中,终于,酿成了这出悲剧。

主观上对老婆出轨的猜忌,让我斩钉截铁的以为保姆看到的是情夫,却未善意的联想到只是好心送她回家的表哥;对老婆清白的武断怀疑,让我对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视而不见:姑父家是经营一汽大众4S店的,他表哥自然不会缺乏一辆奥迪。

而我,却自作聪明的把同一天到临城医院去的Y厅固执的当作报复对像,害得清廉的他做了班房,兰雨跳楼自杀,YY浪迹天涯。

也是我,把小姨妹推向了不幸,把老婆带进了死亡。

同样是我,把小宋变成了太监,将小谭变成了凶犯.

我害怕承认自己伤害了无辜和善良,然而,我却干掉了每一个无辜,牺牲了每一个善良。事实无情的把我最后的遮羞布碾成了灰烬,露出了像生殖器一样肮脏的灵魂。

我复仇的烈火熊熊燃烧在杜撰的真相之上,毁灭了三个家庭,七个人生。而事实上,老婆、小姨妹、Y厅、兰雨、YY、小谭、甚至小宋,他们都称得上是好人。
10天后,带着最后一个疑问,我重新踏上了去保姆家的路。

见到我,她有点茫然失措,热情中带着几分愧色,我一眼看到了她慌乱中还没来得及取下的戒指。也终于解开疑惑,明白了老婆辞掉她后,向我说谎的原由。

我在心里还原事实真相:老婆回家后,发现戒指掉了,疑心是保姆,却没有证据,于是找借口将她辞退。她怕我知道戒指掉了,于是又重新买了一个。我问起保姆离开的原因时,她无法直说,就用了保姆丈夫出事的借口。

从保姆手中拿回戒指,我使用了暴力。在我干的那么多坏事之中,这也是,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不喜欢暴力。
20天后,我去看 守 所 见Y厅。

如同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我平静的向他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他,我在这个过程做了些什么。听完后,他老泪纵横,用颤抖着的双手抓起桌上的水瓶,狠狠的砸在我头上。我一动不动的坐着,任由血液在前额飞舞,我内心里渴望他再动手,可是,只打了这一下,他就摔倒了,久久的,无力的坐在地上,直到被人架出去。

走出看 守 所,我长舒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我被情夫打了一顿,是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30天后,我在家里重新审势事件的过程。

阅读YY的体检报告,看到血型为O型时,我突然想起了兰雨抢救时的传闻。一个发现,让我莫名的冲动。我开车飞驰回医院,辗转找到了兰雨的病历报告,看到她确实是传闻中的AB血型。

果真,YY不是她的女儿,这让我惊喜万分。YY是谁的女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使我摆脱了笼罩在乱 伦罪名下的心理阴影。


4**天后,我辞职了.

我每天只干一件事,就是守候在兰雨的公墓前。

如果有人问我要守候多久,我想至少是五年。

YY曾经说让我不要再找她,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

我也曾经告诉过她,世间上没有永远的东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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