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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一梦
天下着雨,她带了伞,在包里,懒得拿,这样的日子做什么都有气无力。穿过马路,走进小巷,他等在门口。她侧身进去,大门“当”一声合上。他前面走,她离他几步的远。楼梯间响着他拖鞋的轻快和她坡跟的沉重。进了屋,他就着沙发躺下。她把包搁在一角,近了他坐。屋里有些闷,她开口:“怎么啦?”叫了她来。他背对着她,嗓子有点哑。他说:“要是我不叫,你是不是再也不来了?”她当他孩子气发作,笑笑不作声,过了就好了。他不依不饶,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要她一个答案。她有些窘迫,松了下才回他:“我有自己的生活,你知道的!”她想,这样的答案够了。他向来不是爱寻根究底的,再说,只怕不欢而散。而他,显然有些挑事,抓了她的手,暗暗使力:“昨天去了哪里?”她歪着头,真的想昨天做了什么,早上起床,中午吃饭,下午出了趟门,晚上睡觉,难道还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她安慰着他,却也有些不高兴,因为他的咄咄人:“好好休息,你身体不舒服!”她不想多作计较。他闷闷松手,把头靠在她的腿上,闭上眼,说:“陪我一会儿!”怕她走了,又添一句:“等我睡了……”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雷声轰鸣,她侧着耳朵听,一声两声……低头看他,不由自主抚上他的头发,只大她三岁,白了好些。他说累的。她心生不忍,看他睡熟,小心翼翼退了出去。轻轻关了门,提着鞋子,悄悄下楼……她微微叹息,雨还是这么大,回去得换衣服。她把包往胸前送,一头扎进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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