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永远爱我……
当我失去了所有的财产,变成一个穷光蛋时,你还会爱我吗?
当我失去了现在的地位,变得无人记起时,你还爱我吗?
当我抛却了所有的荣耀,变得声名狼藉时,你还会爱我吗?
当我重病缠身,容貌大变时,你还爱我吗?
当我为世俗所改变,性情偏激,无恶不做时,你还会爱我吗?
当有人告诉你,我们之间曾经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你还爱我吗?
当以上的一切全部发生,却有另一个与现在的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爱我吗?
……
我是乔治,今天是我和詹尼的婚礼。虽然我追求詹尼的初衷并不是那么的美好,但这并不妨碍我现在对她深深的爱。我会将我最初的动机深埋在心底,直到遗忘——
“乔治,你是否愿意娶詹尼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詹尼,你是否愿意嫁给乔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鲜花美酒、欢声笑语,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在这幸福的氛围中沉醉……
抓捕哈维的那次任务细节被泄露了。由于哈维的私生女——一个被我们利用的无辜的局外人在抓捕过程中意外身亡,这在公众里引起了极坏的反响。我因为没有参与那次任务的后续而免于被曝光,最重要的是没有让詹尼知道这件事。然而看到詹尼对此事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愧疚。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可能没有办法活着回来见到詹尼了。果真如此,詹尼怎么办?也许我真的需要考虑申请加入复制人替代计划了。但是虽然说复制人就是另一个自己,但从感情上还是很难接受有另一个男人同詹尼一起生活,即使他是自己的复制品。
不得不说复制人技术是一项非常完美的技术。虽然由于不能让复制人知道自己是复制品的事实而无法与其交流,但不论是从外形还是行为习惯,他都与我一模一样,记忆也被保持在了我接受任务之前的状态。詹尼对他的复制人身份完全没有察觉。虽然发现了他记忆上的些许缺失,以及身上旧伤的消失,但都被组织完美的掩饰了过去。看到詹尼与他亲近的样子,我既感到欣慰,又难免有些泛酸。算了,任务完成后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的话,他也不过就是冷藏室里的一堆肉而已。
任务失败了!我甚至还未来的及打入敌人的总部,就已经暴露了。这场大火将敌人的分部捣毁,同时也将我的容貌彻底毁尽。组织似乎已经认定我死了,再未派人与我联系。但即使我能回去,我还有勇气去见詹尼吗?詹尼不仅会看到一个怪物般的我,同时我的真实身份也势必暴露,那时我追求她的真相还能够隐瞒的住吗?就让她像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吧,想必那个复制品已经正式替代了我的身份。我还是继续我那未完成的任务,好在毁容也并非没有半点好处,我找到打入敌人总部,甚至进入敌人高层的方法了。
我明白我失败的原因了。想要成功的打入敌人内部,仅仅从表象上进行模仿是不够的。想要让羊混入狼群,不仅要给它披上狼皮,还要给它换一颗狼心。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不过,我还需要在乎什么呢?
任务成功了,作为敌人总部的二号人物,曾经感觉遥不可及的目标现在完成起来却如此轻松。敌人的总部在冲天的火焰中坍塌,而我却又一次从死神的手中逃脱。这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再去看一眼詹尼吧。
我忘记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乔治了。现在的我,形貌丑陋,臭名昭著,最重要的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的性格已被完全扭曲。以至于我曾经能够忍受的事情现在却完全无法忍受了。当我从黑暗中冲出,将詹尼从那个该死的复制品怀抱中拉出来时,一切都已不可逆转。为了打击情敌,我揭露了那个乔治的复制品身份,甚至揭露了我曾经怀疑詹尼是目标私生女而假意追求却暗中进行调查的事实。看着詹尼用诧异的眼光看向那个冒牌货,以及那该死的复制品情急慌乱的样子,我痛快极了。
他们最终还是来了。当然,对于那次卧底行动的负责人鲍*来说,派人抓捕并击毙我是解决这场乱局的最好的方式。这样的话不仅掩盖了他的失职,还获得了消灭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的荣耀。
我被包围了,但不幸的是,鲍*落到了我的手里——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为了保命,他告诉我,我才是复制品,因此我的这些行为大可不必。然而,多年卧底生涯的经验告诉我,他在说谎。况且即使他说得是真的,这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鲍*死了,我根本没打算利用他来逃出包围。整栋房屋都在燃烧,透过燃烧的大门,我看到詹尼在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这是必然的,复制人除了继承了我的经验与记忆,还有我的地位。凭他现在的身份,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是很容易的。
詹尼在我和复制人之间转移着视线,我明白她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她挣脱了复制人,冲了进来,在经历了无数的生死之后,我终于又重新拥抱住了这个我深爱的人……
我问詹尼:“你虽然有勇气陪我去死,但你有勇气陪我活下去吗?”詹尼娇躯一颤,沉默着……
火势越来越大,我对詹尼说:“这其实是我的错。这种考验对你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走吧。最后告诉你一个真相——其实我才是那个复制品。”我将詹尼抛向了复制人乔治,一串晶莹的泪珠在空气中飘洒,它们被周围的火光映照得分外璀璨,接着便消逝无形。我转过身,向屋内走去,我想,死神这次总算不会再把我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