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指尖轻轻敲击这些字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她那早逝的舅舅。
舅舅死的时候林森没有掉一滴眼泪。
一滴都没有。
林森之所以提到舅舅,大抵只有一个原因:林森的表兄是舅舅的儿子。
从懂事起,林森知道身边就有这么一个表兄。穿花衣裳的林森从来不会把手放进那双手里。林森很怕脏。
表兄比她大一岁,到底有没有相差12个月,林森就没有心思深究了。
她是外孙女,理应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接触表兄,但是一切还都要从她那了不起的爷爷说起。
爷爷在那次史无前例的大饥荒中,沿路拾荒逃到灵宝。从艰难困苦中走出来的人总是坚强的又是不善妥协的。
母亲刚有林森的时候,父亲就被爷爷那有效的命令召唤去了灵宝。说是给他找了一份体面又挣钱的工作。父亲是出了名的孝子,老婆孩子可以不管不顾,佬字的教诲是一定要听的!父母开始分居两地,林森跟母亲住在外婆家。
父亲不常回家,他的回乡像极了一次久违的做客。那天晚上的母亲烧很多鲜艳的菜,脸上涂些不易察觉的粉。昏黄的灯光下,林森却突然失去了食欲。黑暗中摸索着,倒在**。林森有时候甚至认为是这个陌生的男人突然造访扰乱了她们母女的清净。
林森瞧不起母亲的忍耐,在最美好的时光中坐枯。
月凉如水,林森的眼角悄悄淌下泪。她在恨,狠狠地恨。问她为什么,她会说,饿,永远无法吃饱的饿。
松弛的亲情是你无法攫取,又渴望抓紧的,似一棵救命的稻草。
而这种无望的等待,只会使那敏感的女孩更加肆无忌惮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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