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结束了吗?
我想是的。
从此,我就真的是一个人,单剑闯着这不知所谓的江湖,在这个告别了爱的世界里,像所有的文案一样,用想象中的爱,来继续欺骗着世人,用以赚取供我生存的些许报酬。
这种欺骗还会继续吗?
我想会的。这种非要把在车上不愿给老人让座的行为都说成“没有道德”的欺骗,会一直持续下去,因为他们骑虎难下,哪怕不能给老人让座是因为这个学生本身是一位残疾者。
扯远了。OK,我们回到主题,说说爱情——这也许是我在自己的日记最后一次提及她,或者它。
有一种传说,人的灵魂本来是一对,结果在投胎的时候,会分别投向一个男胎和一个女胎,于是乎,他们长大以后会在这个世界上寻找,找到自己的另一半。还有一个传说,跟这个类似,不过载体变成了男人和女人,是天使的一对翅膀,他们成年后必须要寻到属于自己的那另一半翅膀才能正常在生命的天空里翱翔,另一半翅膀或是大一点、小一点,都容易发生空难。
我自然知道这是那些骗子们为了营造这个世界有爱而编出的鬼话。我有一千个理由来反驳这个传说,不过我觉得这么做毫无意义。最简单的反诘:难道一个人,就不能飞在生命的长空了么?——或许没有了生活的负重和羁绊,会飞得更高更远。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爱情,这是不可否认的。 当然,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差太远。每个女人都想有一个高、富、帅又有魄力的男人,每个男人都想拥有一个白、贵、美又有情调的女人,可是真正与他们相伴一生的人,往往与他们心目中那尊神像差落千丈。于是,有人认命了,这叫做识实务;有人抗争了,这叫做有个性。识实务的人,这辈子可能会遗憾地过一辈子;而有个性的人,也许到他们生命终止的前一天,还没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伴侣。无论是不是继续找不找,总是没人满意。即或抛了这个再选一个,最好的可能也只是仅仅比先前那个好一点点儿。
人类对于爱情,其实要求太高了。我不懂动物间长相、身材的美丑是如何衡定的,但我常常看到公鸟或母鸟一只在巢里孵卵,一只出外觅到食物喂到孵卵的那只鸟嘴里——它们或许不懂甚么浪漫的爱情,但至少它们懂得,只有相濡以沫它们才能在这世界存活下去——而人类,才刚刚褪去了几天身上的毛羽,为甚么会将这件本来简单的事弄得这么复杂?
没错。人与禽兽不能相比——然而人类比禽兽又多出了些甚么?就因为多出了那经常被当作幌子的“人道”么?人类有甚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也并没甚么了不起,元遗山不是还有一句“天南地北*飞客,老翅几回寒暑”的曲子么。而人类,有几对人能天南地北、寒暑老翅还依依不舍的?尚喜,人类是会找理由的,天南地北漂泊烦了,寒暑老翅不想再坚持下去了,为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家可一拍两散——至于那种“爱的时候就是爱了,不爱的时候就是不爱了”的人,怕是连金庸笔下的两只雕儿也及不上。
当年纪慢慢大起了,我也学会了怎么去擦拭爱情上的铅华。我曾真的以为我能够在人间寻找到我心目中的女神,结果我失败了;我也曾真的以为我能够在人间寻找到那个我一个眼神她就能懂的人,结果我也失败了;我还曾真的以为我能够在人间寻找到那个无论何事何境她都能理解我、支持我的人,结果我还是失败。最后,我回过头来,觉得那些报道中某方因故卧床不起而另一方一直全力服侍至生命结束的爱情故事才是最美丽的风景时,我才发现,现在的女性越来越崇尚所谓的“追求幸福”。
是啊,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当某天女人跟着男人天南地北、害怕寒暑翅老的时候,慷慨的男人,是应该放手的;因为即使他不放手,女人也会想办法让你放手,包括一不小心让你变成武大郎第二——武大郎黑着脸不得不放手的画面让每个人不寒而栗。
所以,我想我尚算一个慷慨的男人,虽然我还是因为女儿的事情纠绊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很快,就会尘归尘,土归土了。没错,我要寻找的只是一个能与我患难相依的人,无论是她还是我有不幸,我相信我能坚持到底——自然,有了富贵,我也很乐于与她分享。很显然这位,并不是那个与我相匹配的翅膀,我不过仅仅骨折了腿躺了半个月而已。
好了,我想我没有时间再可惜,我必将拖着我残陋的躯壳去追寻我自己的黎明。——不过即使天亮之后,我也不再相信这世界有TMD甚么狗*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