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天边的最后一道晚霞淹没在山尖,天色暗淡了下来。母亲刚刚做好几个烙饼,准备好晚餐。这时候,一个走东家,串西家的货郎敲响了我家的木门:“大姐,我在这借宿一晚好吗?”货郎冲着我母亲说。
顺着声音看去,货郎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黝黑,高瘦,微微有点罗锅背,肩膀上担着木制货箱。“诶,你进来吧,挨到明日天亮再走吧。”母亲毫不犹豫的让货郎进屋来。
我家住的地方,每隔好几里地才有一个小村庄,而且山高路远,小路*场般蜿蜒,黑夜赶路是很危险的,更何况货郎走到下一个村庄可能家家户户都安歇了吧。再说,来这里的货郎极少,山里人家,穷且节俭惯了,不轻易买洋货,很多货郎觉得无利可图。这样一想,我倒觉得母亲做得对,应该留宿人家一晚。继父知道山路危险,也没有反对。
“饿了吧,这有热烙饼,香着呢。”母亲把烙饼端过来,招呼着货郎坐在餐桌前。
“啊!”我差点喊出声来。烙饼大概就是一人一个,如果被货郎吃完了,那剩下的分给谁呢?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货郎已经陆续吃下了两个烙饼,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跑了一天的山路,他真的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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