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海子《九月》
【一】或许,九月只是一个骗局
我想,彭为这首歌是写在9月里吧。
很庆幸自己生在九月,一个带点温暖,带点忧郁,带点迷茫的季节里。
我在这个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听着一次次让我足以落泪的歌。
在想写与不敢写之间敲出这些文字。
季节,真是一个好听的让人掉泪的名词。到如今,我已走过了多少日月,路过了多少季节,看过了多少风景……
经历了很多,真的是很多。
打过架,捅过人,当过好学生,也做过坏孩子。
泡过妞,调戏过老师,也曾经为女生被打的鼻青脸肿,我想,我的青春是带着灰色的吧。
很多人不耻的事,鄙视的事,厌恶的事我做过。
很多人羡慕的事,嫉妒的事,恨的事我做到过。
进过精神病院,和犯人做过兄弟,和诗人喝过酒,和摇滚青年配合过,和农名工过一根烟。
当过爹,当过男人也当过孩子。
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其实我都不知道。
我曾经也优秀过,我也有过社会认可的灿烂的曾经。
画画全国的奖,吉他也小会一些,文字也发表过不少,也考过第一名拿过小红花。可是哪个才是我?
跌跌撞撞走进了大学,却是一个管的比监狱还要严格的警官大学。
时光可以带走很多我们认为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们可以去记录它。
已经很久没有写一篇像样的东西,很多话想说却总是堵在胸口,很多事想做却总是止于开始,很多情想诉却总是被删除被删除最后只剩下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我还好”。
当你遇到什么人什么事的时候,当你想到些什么的时候,当你觉得没有地方可以诉说的时候。
当你难受的时候,当你开心的时候,当你流泪的时候,你是否会和我一样,听一首歌,写几个字。
今天发生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仔细的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错在哪里。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消失了好久的眼泪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转了。
细想接触网络以来的这些年月,认识了很多人,接触了很多东西,有信赖,有相识相伴,有快乐也有心痛,却从来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属感,存在感。
很多人说无法了解我,说不知怎样靠近我。我也不知道,我已经一遍又一遍的撕开自己,我开着门却只看到一群群的人围在门口,进来几个却说看不见东西,走了。还剩几个我以为可以可他们也进不来。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掏心掏肺的说出一句我爱你,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说出三个字。
或许我真不是一个适合于恋爱的人,我注定只是一个倾听者的角色。我注定只能是一个过客,看客。累了,就走吧,我不难过,我不怪你。只能怪我自己,为什么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给不了你安全感给不了你存在感。
每个人初生时都是一块带着温度铁,被时间,被社会,被感情打磨成不锈钢。可我已经被挤压成了凸凹不平的铁疙瘩。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上走着,带着自己的梦想,带着自己的信仰,最后大路合一,殊途同归。我不想这样,可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的代价。我还有多少十年可以用来挥霍,我还有几个人生能够打破。
我的路已经没了路口,路面尽是杂草,我在自己的小道上唱着歌流着泪,发疯一样的撕着头发扯着胸口肆无忌惮的往前走。
我的九月,注定只是一场幻觉。我只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黑洞。
海德格尔说过:“死作为此在的终结乃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确知的、而作为其本身则不确定的、不可逾越的可能性。死,作为此在的终结存在,存在在这一存在者向其终结的存在之中。”
那就让我死吧,死吧。
【二】冬夜很冷,现实很凉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能抵挡冬天的寒冷,我想我是喜欢这个季节的吧。漫天的白雪,暖暖的阳光,孤独的树,寂寞的美。
这个冬天是我熬夜次数最多的冬天,这个冬天是我喝咖啡最多的冬天,这个冬天是一个伤心和惊喜的冬天。
之前为之伤心据说死了的末回来了,这是惊喜。
在最饿最无助的时候,收到小武的一大堆吃的,这是惊喜。
就在刚才还在为没有坐票发愁,突然看到一个师姐说有一张去兰州的票要转让,呵呵,大大的惊喜。
可是还有很多让人难受的事实,留级,茂的烦心事,左的预备离开,还有很多人的离开。我想,还有很多的伤心事我是记不久的吧。
这个社会没有妥协,这个社会没有同情。就在昨天,我五点在火车站开始排队,看见同校的孩子,让他帮忙带票时却听他说中警的人从来都是自己管自己。
是啊,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又怎么能去奢望别人的善待。
飞哥工作了,回来的时候说他整天吃泡面,说他可以很爽的睡觉,说他工资5000多但还是不行。鹏哥在民航当教官了,芸姐过司考了。听着毛毛说起关于未来的事,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不配也当然不能在这个社会立足。
别人早上六多起床看书,别人为了司考准备了快两年,别人大一就考了驾照拿了二级证,我却只是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时间是我无法留住的毒。我活该留级,我活该受着煎熬受着忧愁过完这几年。
看到广播站以前一起出进的师妹师弟已经可以带领新人,看着一个个新面孔,看着一个个曾经的同学变成师兄师姐。我可耻的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消失。
悲观主义的定义不是懦弱,彤关于梦想的文字让我共鸣。是什么时候起,梦想成了做梦,成了借以自慰的避孕套。
校内上每天都有人不断更新新的状态,每天都有人转载不同地方的日志,可属于我们的东西还有多少。我总是看着别人手里握着的梦想,羡慕嫉妒恨不能表达我的感受。我的梦在哪里,我的未来在哪里。
当现实变成你避无可避的高墙,当社会变成你逃无可逃的洞*,我还能这样不考虑后果不考虑过程的走多久。
很少给人承诺,不是自己不想,只是因为我给不起。我到如今还是一无所有。四级没过,计算机二级没考,驾照没拿,心理咨询师没考,司考班报了却没去几次,如今还要多上一年。我至今还没有能够保障自己独活的本钱,如何给你承诺,如何给你未来?一直以只要愿意就可以的谎言蒙蔽自己,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在面对这个体制是有多么的无力。那么多中文名校毕业的孩子,那么多美院深造的文化青年,那么多网友热爱的网络红人。你高煦峰算哪根青葱?你殇逝是哪瓣小蒜?
在火车站排队的时候,又想到了说起的人肉柜子,这些人都是平凡的却是按着自己心中的生活走着,他们不个性,他们不犀利,可是他们却比我简单比我可爱。他们是这么美。
落网的落在低处出了研究音乐的书,ST的Tom开办了画展,私人音乐杂志也买起T恤来,他们在这条路的前面站着,我在尽头处,只是迷惘,梦终究只是一场梦,它不是鲜美的花朵,它不是上帝给予的福祉,它只是在社会的冰冷之间存在的幻觉,它只是一个用来自欺欺人接近自我本质的谕言。
未来怎么样,出路在哪里?这些不重要,重要的路现在在脚下,随便找一条走下去,只要你有面包,你就有能够用来做梦的安稳睡眠。
我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个自己迷失在黑夜的日子,我已经忘记了了这是第几篇满页检讨的文章。
很久没有再喝氟西汀、苯巴比妥和佐匹克隆,怕产生依赖心理,可是却越来越严重的失眠,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焦虑。
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去想起你,那一定是我死了。
如果有一天世界末日来临,如果有一天时间不再走动,如果有一天风停了,雨歇了,如果有一天这个社会不再这么让人那难以应对,那我一定会说一声谢谢。
如果有一天我的小宇宙恢复了,如果有一天我的心不再这般麻木了,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不再是灰色,那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悄悄的说一声我爱你。
我们每个人活着,便已是莫大的荣幸,我们必须要经历生命不能承受的重,我们必须要付出自己的鲜血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生命。
我们都是孤独的,这个世界每一天都是冬天,我们都有一天会冻的双手通红,然后抱着彼此僵硬的躯体取暖。我们是孤独的却不能可耻的独自活着。
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红颜,我爱你们,我恨不能剖开自己胸膛对这个世界说我爱你。我恨不能毁灭这片天空,对着世界喊声我恨你。
复杂的人性,复杂的思想,抚摸着我,穿透每个季节的风,让我在站台上忘记了醒来。
你们,谁能救我?
【三】我该如何在九月点燃自己
已经是很多个年头过去了,从曾经的习惯性热血满腔到现在的经常性沉默不语,我们已都改变的太多太多。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我们仍旧还在听着多年前的那些音乐。
骨子里的东西永远是沉淀的最久远的东西,永永远远也无法抹掉。
我们最大的缺点是容易在热血弥坚中变得消沉,就像是海浪,容易到达顶点,但是却容易沉没于平静之中。因为我们没有足够大的力量去支撑力量背后的虚空。
虽然我们深深明白,爱已经变的廉价、变的烂俗。但是我们仍然渴望爱与被爱。
人群与我们的距离,就像是白天与黑夜的距离,当我们向人群靠近一步的时候,人群也在远离我们一步。
因为未知,因为自身的不安全感,当我们毫无目的谈论远方的时候,我们容易变的感伤、唏嘘不已。
你们是我的一切,是我的支点,是我的动力,我努力的这样想。
曾经的自己让你们担心,让你们觉得我老是一个爱闯祸爱惹麻烦的浑人。是的,我仿佛从不让爱我的人们有过安全,有过舒心。
在考前的两个礼拜里,我做到了。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一直学习到晚上九点。面对三年来没有翻过的一本本超过800页的法律书籍,我艰难的记忆着。每次学习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们的鼓励,想起你们为我做过的一切。我是幸福的,有你们,有爱,我四肢的冰凉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我已经感受到了这颗藏在身体里的启动器在一点点的动着。
以前割腕,送医院里还没死。
可以在网吧连续同校十天十夜只吃两碗泡面。
新年之交的感冒,睡了一天喝了几杯水就好了。
你看,我命多好,总是死不掉。
我以前一直在想,人或许应该在25前死掉,可是我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做。死亡是一件神圣的事,我这样卑贱的去投奔它会得不到迎接的。我该做出点什么来,至少用爸的话说,我不求你大学四年成材,我只求你出来后能挺直了脊梁骨做一个真正的人。
爱是不会变淡的东西。是本质不是表面。是感受不是语言。
忘记对我是不可能的,放弃对我是可耻的。让时间证明我。
此刻,我多想对要离开我的人说一声留下来,陪着我,在九月的路上我怕我走失了,我不是自私,我不是请求,我只是希望有人感受得到我没温度的血液,感受到融在我体内每一寸的热烈。
我想疼你,像宠每一个爱人那样,可是我打不开缺口,我怕显得轻浮。我有适合每种脾性的性格。可是我知道的只是有多少给多少,不懂如何索取。单方面的倾斜越来越严重,于是倒塌,于是离开。我不怪,我不难过,人生本就是一场戏。
霸王始终是霸王,虞姬始终是虞姬。
我们谁都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有可能在明天就失去这个眼前的世界。美好这么多,你们怎舍得。至少这一刻,我还在,我还在这说一些话。
我已经到了你们所不理解的地方,我已经在寻找的路上明白了一些。哪怕浅薄,哪怕只属于我。
我始终是一个人,只身打马过草原。
你在的地方是野花的地方,是比风还远的远方。我来的地方寸草不生,却妄想找寻找存在的方向。
可是卡西尔告诉我,在梦里,存在是无。于是我满身荆棘,跨越千万座山来找寻你,找寻只属于我的你。
1月很快就要结束,我的九月何时才能回来。
我的九月,告诉我,如何为你焚烧这具充满了肮脏,遍布了伤痕的躯体……
有是什么,无是什么?
存在是什么?
爱过被爱过却从未恨过。
丢过被丢过却从未悔过。
我用我所有的力气嘶吼,我用我所有的生命燃烧。
可是生命,你到底是个什么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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